正和殿外。
黄元江摸向怀里掏出一个包子,“还热的,给...”
林安平并不饿,但还是接到了手里,他可不想让兄长以为嫌弃他。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听到身后一阵小碎步声。
两人同时回头,默不作声将包子塞到袖中。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秦王身边小太监。
“奴婢见过小公爷、侯爷。”
“公公有礼了,”林安平和黄元江微微颔首,“殿下是否有交代?”
“正是,殿下命奴婢告知二位,先别离宫,去光兴殿候着。”
黄元江和林安平相视一眼,旋即点头。
光兴殿是中殿,二人随在小太监身后。
“不知小公公如何称呼?”宫廊上,林安平望着小太监开口。
这个小太监之前在秦王府也见过一次,应该是早些时候从宫里送到秦王府的。
“回侯爷的话,奴婢叫宁忠...”
黄元江深看了宁忠一眼,没意外的话,这个宁忠以后便是秦王的贴身太监,就如兰不为一般。
中殿门前,宁忠躬身闪到一旁,“小公爷和侯爷里面请,自有人奉上茶水,奴婢还要去复命。”
说罢,便告辞两人,躬腰转身离开了中殿前。
林安平与黄元江门口站了片刻,便一道抬腿迈进了中殿。
殿内没有旁人,两人坐下后不久,便有小宫娥为其奉上了茶水。
“兄弟,”黄元江将袖中包子拿出,咬了一口,伴着茶水咽下,“你猜二爷有啥事吩咐咱们?”
林安平没去端茶水,看了一眼黄元江,“当是为南凉出兵之事。”
“那二爷在殿下咋不说?”
“不清楚,”林安平低眉摇了摇头,“许是二爷要问陛下,亦或别的原因。”
黄元江似懂非懂点点头,将手上咬过的包子全都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陛下龙体如何了...”
林安平依旧低着眼帘,眉角动了几下。
宋成邦已有几日不曾到御书房了,一直躺在寝殿之中。
此刻,几名御医刚号完脉,躬身退后几步,宋高析轻步到了龙榻前。
“父皇,今个感觉可曾好些?”
龙榻之上,宋成邦紧闭双眼躺在那里,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脸上似散着灰蒙蒙之色。
眼皮动了动,缓缓抬起双眼,望向站在龙榻前的宋高析,目光浑浊。
“咳咳...”
未说一个字,先猛烈咳嗽起来,兰不为急忙上前。
宋成邦手指动了动,兰不为明白皇爷的意思,半抱着皇爷坐靠起身,并将身子后垫好软枕。
“咳...咳...”
“父皇..”宋高析手搭到了父皇胳膊上,“父皇...”
宋成邦神情痛苦皱下眉头,喉咙里一阵囫囵声响,片刻长长出了一口气。
气息微弱开口,“朕..无..无碍...”
可惜这话没人信,御医不信,兰不为不信,秦王不信,怕是连皇上自己都难相信自己。
几个字说完,皇上都要在那喘息一会。
“兰..不为...”
“皇爷,奴婢在呢,您吩咐.”
“给秦王..咳咳..赐..座..咳...”
兰不为急忙小心翼翼搬来一张椅子,轻轻放到了龙榻旁边。
“殿下请、”
说罢,便继续站到皇上身侧,手里拿着绢布,不时擦去皇上额头虚汗。
“谢父皇..”宋高析躬身,随后在椅子上坐下,“父皇,要不还是平躺歇息?”
宋成邦手掌虚抬,无力摆了摆。
“说吧...”
“是、”宋高析将眼中忧伤之色掩下,“今日朝会,勇安侯兵奏回京,儿臣与众臣议了南凉出兵之事。”
宋成邦听后沉思起来,胸口不规则在那起伏,努力将眼神汇聚一处。
几息过后,他扭头看向宋高析,“你..如何决断的?”
“户部没钱,反对出兵,儿臣问了林安平和黄元江,二人主张出兵,儿臣也认为可出兵。”
随后,宋高析便将朝堂上,钱进以及黄元江和林安平说的话,字字不落说与父皇。
皇上听完,又是一阵沉默后,便在那点头,“出兵吧,朕当年让林之远去,就是为了解决南凉之患。”
提到林之远,宋成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解决南凉,林之远也该回来了,到时就可以父子团聚,”宋成邦有了些精神,“秦王,若父皇撑不到那时,你继位之后,知道该如何做吗?”
“父皇...父皇万寿无疆...”
宋成邦目光一寒,宋高析立马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儿臣当为林之远正名,复其职位,林安平已是汉安侯,林之远当追爵受封。”
宋成邦听罢,老眼眨了两下,缓缓摇头。
“父皇之意?”
“知道父皇为什么只封林安平侯爵吗?”
宋成邦靠的不舒服,皱眉之时,兰不为急忙移了移皇上身子。
“加上此次太..宋高崇所为,当该加封,但朕并没有,”宋成邦凝视秦王,“这些人的封赏,朕是留给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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