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事，我早有考虑。”
戏志才似乎早就料到叶尘会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我们虽然没有现成的水师，但临海郡，顾名思义，是靠着海的。”
“我们有码头，有无数靠海为生的渔民，还有技术精湛的船匠，我们所缺的，只是一个开始。”
“只要主公下定决心，从零开始，组建一支我们自己的水师，并非不可能。”
“从零开始？”
“志才，你说的轻巧，打造战船，训练水师，哪一样不要时间？”
“哪一样不要海量的金钱？等我们的水师形成战斗力，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打造一支海军，可比组建一支陆军要复杂得多。
这其中的投入和技术门槛，都是极高的。
“主公，寻常的战船，自然耗时耗力。”
戏志才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可如果，我们有远超这个时代的战船图纸呢？”
“什么？”叶尘一愣，他看着戏志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戏志才没有再多言，而是转身从书案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卷图纸，缓缓在叶尘面前展开。
“主公，请看。”
叶尘的目光，瞬间就被图纸上的内容吸引了。
那是一张设计得无比精妙，也无比怪异的船只设计图。
图纸上的船，船体修长，船身两侧呈现出流畅的弧线，船底是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时代普遍的平底船。
船首高高昂起，如同利剑，可以轻易地破开海浪。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艘船的帆装。
它不止有一面主帆，而是拥有前、中、后三面巨大的硬帆，而且这些帆的角度，似乎还可以调节。
船尾，还有一个巨大的，类似鱼鳍一样的结构，图纸上标注着“舵”。
这……这是什么船？
叶尘虽然不是造船专家，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张图纸的逆天之处。
尖底设计，意味着更小的水中阻力，和更好的抗风浪性。
多帆结构和可调节的帆面，意味着可以更好地利用风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逆风航行。
而舵，更是划时代的创造，它能让船只的转向，变得无比灵活。
这哪里是什么古代的战船？
这分明就是一艘，领先了这个时代至少几百年的，高速风帆战舰的雏形。
“这……这是你画的？”
叶尘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戏志才。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体弱多病的谋士，怎么可能设计出如此超前的战船。
“不。”
戏志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主公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他指着图纸，缓缓说道：“这张图纸，其实是主公您，在一个月前，交给我的。”
“我？”
叶尘彻底懵了。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个？”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戏志才看着叶尘那茫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主公，您忘了？在一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您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了过去，还不停地说着胡话。”
“当时，夏老先生为您诊治，说您是心力交瘁，忧思过度，才导致了病发。”
“就在您昏迷的第二天，您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然后，您就冲到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一天一夜。”
“等我们再进去的时候，您已经又昏倒在了地上。”
“而您的桌案上，就多了十几张这样的图纸。”
“有战船的，有攻城器械的，还有一些我连看都看不懂的古怪兵器……”
戏志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当时，我们都以为您是病糊涂了，画着玩的。”
“可我后来仔细研究了这张战船图纸，越看越心惊，这里面蕴含的许多原理，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闻。”
“我曾拿着它，去请教城里最有经验的老船匠。”
“那老船匠看了之后，当场就跪下了，说这是‘神人’才能设计出的‘天船’！”
听着戏志才的讲述，叶尘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拿起那张图纸，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熟悉的线条。
天幕之外，叶武和长孙皇后等人，看着天幕中呈现出的那张匪夷所思的船只设计图，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船……怎么可能！比尘儿现在制成的船还要威武。”
叶武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不懂造船，但作为一代开国帝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艘船的可怕之处。
那尖锐的船底，那多面的巨帆……如果真能造出来，那速度和抗风浪性，将远远超过玄雍现有的任何一种战船。
“尘儿他……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的？”
长孙皇后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身上充满了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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