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那台老空调跟喘粗气似的,嗡嗡声闷得慌,还混着冰柜时不时启动的声响,透着股让人犯困的日常劲儿。
可角落里那台最不起眼的公共电脑前,陈默浑身绷得跟拉满的弓似的,半点儿困意都没有。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脸上,白得吓人,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他都没敢抬手擦。
手指在油乎乎的键盘上敲得飞快,按下去都发黏,手还忍不住发颤 —— 不是怕,是急的。
本地新闻论坛、犄角旮旯的社交群,连那种没人看的城市信息板都扒了个遍。搜的词换了一茬又一茬:“地铁 不对劲”“商场 突然关门”“车站 查得严”“紧急 疏散”……
“知” 字符文跟台转得快爆了的雷达似的,超负荷地转着,不光扒屏幕上的字,连信息流里藏着的那些旁人摸不着的 “不对劲” 都往脑子里抓。
乱七八糟的信息碎片跟潮水似的往脑子里灌:哪儿的水管裂了导致路面积水,地铁某号线信号坏了晚了十分钟,中心商场说要修空调,长途车站加了个安检口…… 全是些看着没毛病的破事。
可每一条都被 “知” 字符文揪着分析,拆得稀碎,还想往一块儿凑。头跟被铁钉子凿似的,一下比一下疼,太阳穴跳得能听见声儿 —— 这是精神力烧得太狠了。
陈默没法子,只能分神催着 “俭” 字符文转起来,把最后点儿精神力抠得死死的,跟守财奴数最后几毛钱似的,勉强扛住这信息轰炸。
“不行…… 太散了…… 乱得要命……”
陈默闭上眼,眼睛涩得疼,使劲揉着突突跳的眉心,心里头急得冒火,
“这他妈跟在垃圾堆里找绣花针似的,关键那针还被人掰弯了!” 喉咙干得冒烟,咽口唾沫都疼。
星耀这回学精了,动作藏得严实。所有准备全裹在日常的壳子里 —— 要么说是修市政,要么是商场搞活动,再不就是常规安检升级。
单独看哪条,都挑不出错,跟真的似的。
可 “知” 字符文传给他的那股毁天灭地的冷劲儿,半点儿没减,反倒跟着时间越变越清楚,越变越急!
跟有条看不见的绳子勒着心脏似的,越收越紧,憋得他快喘不上气,死亡的影子就悬在头顶,越来越沉。
常规搜索根本没用。
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 不能光盯着眼睛看见的字。
他想起 “水” 字符文的性子,决定换个法子。试着把心神沉下来,不盯着屏幕上的字了,而是把意识贴在 “水” 字符文上,去摸那城市里更虚、却更宽的 “脉络”。
他想象自己的意识是一滴水,钻进了城市的地下 ——
水管子纵横交错,电缆沟黑漆漆的,地铁隧道长得没头,还有那些绕来绕去的地下商场……
下一秒,比屏幕上多千百倍的感知全涌了过来!
黑黢黢的隧道里有风刮过,裹着铁锈和潮味儿;地下水管壁上的水珠滴下来,“滴答” 声都能摸着;无数电缆里的电流 “嗡嗡” 转,还有那些没声儿的数据在跑;再往下,连城市地基的脉动都能感觉到,沉得很,很规律……
在这一堆乱糟糟的 “动静” 里,他攒着所有精神,去揪那丝特别的 —— 冷得慌,还发滞,一股子恶心的坏劲儿,带着死气,跟裹了层厚油似的,又像隔着深水听见人瞎喊,模模糊糊的,却让他骨头缝都发颤。
“有东西…… 在‘流’……” 陈默猛地睁开眼,瞳孔缩得很小,满是惊悸,“不是水,不是电,也不是数据…… 是某种…… 危险的‘劲儿’?还是…… 能搞破坏的‘东西’?”
他说不准到底是啥,可那股不祥的感觉,扎得人心里发毛。
这东西好像正借着城市地下的管网,偷偷摸摸往几个关键地方凑。可
每次他想把感知再往那些凑劲儿的地方递,就像撞着一堵看不见的歪墙,干扰一下子就冲过来,脑子里的感知立马糊成一团,跟信号被掐了似的,还反过来说疼,跟扎针似的!
“操!果然有屏蔽!” 陈默低骂一声,赶紧把感知收回来,额头上的汗又冒了一层,脑子晕得厉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种精神上的疼,比身上挨揍还难受。
虽说没法精准找到源头,但结合 “知” 字符文的预警,再加上刚才 “水” 字符文摸着的模糊方向,他大概摸出了三个最危险的地方:中央地铁换乘站、城北的万大购物中心,还有刚建好的南站交通枢纽。
范围是小了,可这仨地方全是人挤人!只要一个炸了,那得死多少人?
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默急得往窗外瞅,天越来越黑,街上的人少了一大半。每过一秒,都跟踩在快炸的定时炸弹上似的,憋得人喘不上气。
老赵!林雪!
得赶紧找他们!再一个人扛着肯定不行!
梁老说的 “调和”,不就是让他借别人的劲儿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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