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六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也带着哭腔:“我推开门就看到…… 看到刘莉和宋老板、他表弟三个人躺在床上,卿卿我我的,连衣服都没穿整齐。
他们看到我进来,不但不害羞,宋老板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刘莉呢?刘莉当时说了什么?” 烟绯忍不住问道。
王六听到 “刘莉” 两个字,牙齿咬得咯咯响:“她?她比宋老板还过分!她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说‘王六,你既然回来了,就去厨房烧点热水,等会儿我要和宋老板、他表弟在水里戏鸳鸯’!”
“我当时只觉得气血上头,眼前一黑,什么都忘了。” 王六抬手抹了把眼泪,声音嘶哑,
“我只想着,我忍了这么久,忍了他们的羞辱,忍了他们的背叛,可他们居然这么欺负我!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回去,先是砍了宋老板,他表弟想跑,也被我砍倒了。
刘莉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好,光着脚就往外跑,我拿着菜刀追出去,才有了刚才在街上的事。”
说完这些,王六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千岩军小旗磕了个头:
“小的知道杀了人,犯了大错,可我真的是被逼急了!要是他们没这么欺负我,我就算再窝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刚才还议论纷纷的看热闹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有人忍不住叹气:“这也太欺负人了,换做是谁,恐怕都忍不住。”
“宋老板和他表弟也不是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只是王六太傻了,为了这种人毁了自己。”
派蒙飘到周天行身边,小声说:“原来他是被这么逼的…… 难怪会这么激动。”
周天行点了点头,看向烟绯:“烟绯小姐,现在你知道王六为什么杀人了。他不是蓄意谋杀,而是被长期欺压、又遭遇极致羞辱后,才一时失控犯下的错,这就是我所说的‘激情杀人’。”
烟绯皱着眉头,没有立刻说话,王六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可璃月律法中,并没有 “激情杀人” 可以减轻罪责的条款。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罪秤,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六,第一次有了犹豫。
现在她是真的同情王六。
按照眼下的情况,她可以凭借这些证词,在律法框架内为王六努力辩解,争取减轻处罚。
比如从死刑改为监禁,或者罚没财产抵罪,但绝对不可能像周天行说的那样,认定王六 “没有任何罪”。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断罪秤的手紧了紧,开口说道:“就算王六说自己长期被欺压,可这些都是他的个人所言,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
话音刚落,万民堂里就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接着,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者从人群里走出来,躬了躬身说道:“老朽可以证明!王六的事在我们这一片早就传遍了,宋老板欺负他、刘莉不贞,附近的街坊都知道。
前几天我还看到王六一个人在海边喝酒,哭着说活得太累,哪像是有心思谋划杀人的样子啊!”
又有一个穿着短打的年轻人上前一步,语气肯定:“是真的!我家就住在王六隔壁,不止一次看到宋老板大摇大摆走进王六家,每次都待好几个时辰才出来。
王六每次出海回来,都得在门口徘徊好久才敢进去,看得出来他心里苦。”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作证,有的说见过刘莉弟弟向王六要钱,有的说听过宋老板当众羞辱王六。
烟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清楚,证据已经确凿,王六确实是被逼无奈。
可她还是不甘心,咬了咬牙说道:“可即便是这样,王六在被周天行你第一次阻止后,醒来还是要杀刘莉!这种情况下,已经不能算激情杀人了,而是蓄意杀人!
他明知道周围有这么多人,还执意要动手,这就是主观故意!”
周天行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怎么不是?他刚被我打晕醒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了刘莉。
这说明他还处在极度激动的状态里,依旧算是激情杀人的范畴。”
“你这是强词夺理!” 烟绯被气红了脸,
“璃月律法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说法!你不能凭着自己的理解,就随意篡改律法的定义!”
周天行摊了摊手,看向周围的人:“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如这样,让周围的人评评理,看看大家觉得王六到底有没有罪,是该重罚还是轻判,如何?”
烟绯心里清楚,这些人大多同情王六,肯定会说王六无罪,可她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周天行的提议,正想开口否定,突然听到万民堂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紧接着,几十位千岩军快步走进来,手里握着长枪,迅速分开围观的人群,在中间腾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女子缓缓走进来 —— 正是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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