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上空,日军炮弹的尖啸声尚未完全消散,便被成千上万日军士兵野兽般的嘶吼盖过!
日军步兵在军官战刀的驱赶下,如同决堤的黄色洪水,以散兵线结合密集波浪阵型,向着晋城残破的城墙发起了决死冲锋!
轻重机枪的弹雨为他们开道,泼洒在城墙垛口,溅起一串串火星和碎屑。
城墙后方,八路军指挥部观察所里,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小鬼子的三板斧抡完了!该咱们了!开炮!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炮兵!开火!”
命令如同点燃了引信。
隐藏在晋城侧翼反斜面阵地后的八路军54式122毫米榴弹炮群,早已根据先前观测计算好的日军炮兵诸元,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轰!轰!轰!轰——!”
复仇的炮弹划破天际,以惊人的精准度,如同长了眼睛般砸入日军暴露的炮兵阵地!顷刻间,日军那些还在冒着硝烟的九二式步兵炮、四一式山炮乃至宝贵的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连同它们的炮兵,被一团团腾起的巨大火球和浓烟吞噬、撕裂、掀翻!
剧烈的连环爆炸声甚至短暂压过了战场的所有喧嚣!日军刚刚还在肆虐的炮火,瞬间被砸哑了半边!
“转管神机炮!给老子往死里扫!”
几乎在炮兵开火的同时,晋城东门、北门城墙各重点防御垛口后,那二十挺M134“迷你炮”旋转式重机枪的电机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嗡鸣声!
六根枪管高速旋转,喷吐出近乎实体化的金属风暴!
“滋滋滋滋滋滋——!!!”
每分钟高达六千发的射速,形成的不是点状或线状弹幕,而是一面死亡之墙!7.62mm穿甲弹头如同灼热的铁扫帚,瞬间将冲在最前方的日军步兵队列“扫”掉了一层!
人体在这狂暴的动能面前显得无比脆弱,中弹者不是倒下,而是往往被直接打碎、撕裂!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碎片和鲜血漫天飞舞,形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血肉迷雾!
紧随其后的56式班用机枪、53式重机枪和无数40火、75无后坐力炮填补着火力间隙,精准地点杀着日军的军官、机枪手和任何试图组织起来的抵抗节点。
城墙之下,短短几分钟内,便已尸积如山,血流成溪。
日军的冲锋势头为之一窒,侥幸未死的士兵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发出非人的嚎叫,转身就想后退,却被后方督战队的枪口逼了回来,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装甲营!炮兵营!给老子轰他狗日的后续梯队!”
李云龙的第二道命令接踵而至。
部署在城内隐蔽出击阵地和加固掩体后的59式中型坦克轰然开出,100mm线膛炮发出沉闷的咆哮,将一枚枚高爆弹精准地砸入日军仍在冲锋或集结的二线队伍和轻型装甲目标中,每一炮都炸起一团夹杂着残骸的血雾。
更可怕的是来自后方的火箭炮--喀秋莎的齐射!那如同群蜂离巢般的恐怖嘶鸣声响起,数十发火箭弹拖着炽白的尾焰,如同死神泼出的弹雨,覆盖了日军纵深至少一公里的进攻出发阵地、预备队集结区域和指挥所附近!
“轰隆隆隆——!!!”
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将那片区域彻底化为火海和炼狱,泥土、装备碎片和人体残骸被抛向数十米高空。
日军的进攻体系、指挥链条和后勤补给在这一轮覆盖式打击下,陷入了彻底的瘫痪和混乱!
不到三十分钟!仅仅不到三十分钟!
日军倾注了巨大希望的第一波总攻,其先锋部队——第41师团下属的一个精锐联队,连同配属的战车中队,几乎被从建制图上彻底抹去!晋城东门外广阔的开阔地上,只剩下燃烧的坦克残骸、扭曲的武器零件和层层叠叠、铺满了焦土的日军士兵尸体。
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日军前沿观察所内,筱冢义男举着望远镜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亲眼目睹了他的精锐部队是如何像冰雪遇到烈阳般,在那道恐怖的城墙下迅速消融、毁灭的。
那种火力密度、那种反应速度、那种毁灭效率,完全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超出了帝国陆军一切操典和战术条例的范畴!
“八…八嘎…”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而绝望,“这…这是什么…魔鬼的武器…?”
“司令官阁下!前线…前线完全崩溃了!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紧急战术指导!”通讯兵带着哭腔的呼喊惊醒了他。
“撤…撤退!全线后撤!退至十五里外,重整阵线!”筱冢义男几乎是吼叫着下达了命令,充满了屈辱和惊惶。
几乎在晋城日军溃退的同时,整个晋东南大地,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沸腾了!
八路军总部宏大的战略部署,通过无线电波,化作了无数支利箭,射向日军的咽喉!
115师主力对娘子关发起了猛烈的牵制性进攻,炮声震天,摆出了一副不惜代价也要叩关的架势!
120师部队向雁门关方向迅猛穿插,攻势如潮!
129师主力则在白晋线、邯长线广大区域,对日军的据点、兵站、运输队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彻底切断了其南北联系和后勤血管!
各二级军区、地方部队、县大队、民兵、游击队…如同雨后春笋般从每一片山岭、每一个村庄里冒了出来,扒铁路、炸桥梁、割电线、端炮楼、伏击运输队…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发挥到了极致!
许多偏远据点的日军守军,前一秒还沉浸在“治安区”的虚假安宁中,下一秒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打懵了,电台里充斥着“遭到优势敌军攻击!”“请求支援!”“我们被包围了!”的绝望呼号,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晋绥军各部也“毫不客气”地开始向汾阳、孝义、临汾等日军兵力空虚的地区“积极挺进”,大肆“收复失地”,抢夺物资和地盘。
中条山的卫立煌部也趁势出击,改善防区态势。整个山西,乱成了一锅粥,而漩涡的中心,依然是那座屹立不倒的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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