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友情出演你们的故事送出的大保健!!又要加更了TAT...)
想了想,她的小脸儿的表情寡淡,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推脱责任的感觉,看着十分幼稚:
“你刚刚只要我给你施加避火的加护,所以不怪我。”
安格尔:...
安格尔闻言,几乎是无力地闭了闭眼,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因痛苦而微微痉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扯着破碎的风箱。
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试图倚靠着身后冰冷的碎石坐起来,却徒劳无功,最终只能无力地陷在原地。
安格尔感觉有点疲惫——主要是心灵上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他摇摇头:
“咳...没事,疼一点才能让我保持清醒,不过你明明说不会出手,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又来到了这里?
阿洛洛眨了眨眼,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认真道:
“嗯...因为刚刚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有出手的理由?”
她看着破碎的天花板发着呆,这答案充满了不确定,就好像她也不太懂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硝烟与血污混合的气味萦绕不散,冰冷的碎石硌着背脊,安格尔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失血过多的寒冷与伤口的灼痛交织:
“那...现在就有了吗?”
安格尔像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清醒,虚弱地问道。
阿洛洛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安格尔身边废墟的阴影里,巨大的巫师帽让她看起来像一朵在破灭之地悄然生长的灰色小蘑菇。
她微微仰头,似乎透过坍塌的穹顶缝隙,望着外面那片依旧被不祥暗红笼罩的、看不到星辰的天空,目光没有焦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下头,目光落在安格尔那只布满灼伤和血污、无力垂落的手上。
她伸出自己纤细白皙、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手指,非常轻地、仿佛触碰易碎品般,将指尖虚虚搭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一股庞大却极致温和、带着难以言喻的纯净生命气息的圣光之力,如同初春消融的雪水,悄无声息地涌入安格尔近乎枯竭、破碎的身体。
这力量如此浩瀚,却又被控制得如此精妙,只缓慢地修复着最致命的损伤,缓和着最剧烈的痛苦,而没有引起任何不适的冲击。
“嗯。”
“有了。”
她终于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凝固的空气里,看着安格尔浑身上下接近残破的身体,阿洛洛抿着唇。
就在刚刚,她亲眼见证了安格尔完全否决了过去被她认定了的真理——命运不可改变。
赛莲漆黑而猩红的命运被他染成了可爱且温和的粉色,作为代价,安格尔原本几乎透明的空白上,多了一丝淡淡的、如薄暮一般的红色。
这也是为何阿洛洛最终来到了这里的原因...
不,或许...
她看着安格尔浑身是血的虚弱模样,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感慢慢侵染了阿洛洛的心,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感觉,但...还不赖。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伴随着这舒缓的能量席卷而来,安格尔抵抗不住那沉重的眼皮,意识开始快速沉入温暖的黑暗。
他最后看到的,是阿洛洛帽檐下似乎微微抿紧的唇角,以及她另一只无意识揪住自己陈旧巫师袍袖口的、纤细的手指。
“阿洛洛...我要睡一会...拜托你去找一下赛莲...事情...还没结束...”
他低声呓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阿洛洛微微侧过头,看着他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深度昏迷的苍白面容。
她沉默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用一种略显笨拙却异常小心的动作,轻轻托起安格尔无力垂落的头,让他尽可能安稳地靠在自己看似单薄、却莫名让人安心的小小肩膀上。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废墟之外,隐约传来学院警钟的长鸣和人员奔走的喧嚣,但都被隔绝在这片被无形力量笼罩的、绝对寂静的废墟一角。
她拉了拉宽大的帽檐,将自己和安格尔的脸庞都笼罩在更深的阴影下,仿佛这样就隔绝了全世界的纷扰与危险。
“嗯,辛苦了。”
她极轻地回应道,声音低得像羽毛拂过,仿佛不是说给任何人听。
“晚安。”
——
...
——
时间略微回退。
当亚恒的圣光与露尔娜的冰华在废弃教堂地下同那降临中的邪神造物轰然对撞,爆鸣声撼动古老砖石之时…
无人知晓,在学院另一隅,一个身影正拖着濒临破碎的躯壳,于寂静中进行着另一场更为残酷的搏杀。
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库尔教授办公室的彩绘玻璃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无边的灰暗水幕之中。
窗外的天空是一种压抑的、仿佛浸透了污水的铅灰色,连绵的雨云低垂,几乎要压垮学院那些高耸的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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