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的惊呼在古朴的石殿内回荡,他那双锐利的鹰目此刻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陆明指尖那枚看似简单、却蕴含着非凡道韵的基础聚灵星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周芸站在一旁,也是满脸愕然。她从未见过吴长老如此失态,即便是面对一些内门天才弟子展示精妙阵法时,他也顶多就是点点头,评价一句“尚可”。
陆明心中微动,知道自己这源自《星辰基础阵道详解》与星钥本能的勾勒手法,似乎触及了某种关窍。他散去指尖星辉,恭敬答道:“回长老,此乃弟子平日自行琢磨,结合一些零散传承所得。”
“自行琢磨?零散传承?”吴长老声音陡然拔高,围着陆明转了两圈,目光灼灼,“放屁!这等直指星辰能量本源共鸣的勾勒手法,没有完整的上古阵道真传,根本不可能自行领悟!小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得了某处星陨宗的遗迹传承?”
陆明心头一跳,这吴长老眼光果然毒辣!他面色不变,依旧平静道:“弟子确实有些机缘,但具体来源,请恕弟子不便详述。”他既未承认也未完全否认,将问题模糊处理。
吴长老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目光澄澈,不似作伪,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有机缘是好事!管你从哪里学来的,只要是我星辰正道,入我阵法院,便是同门!”
他用力拍了拍陆明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陆明都微微晃了一下:“小子,你叫什么来着?陆明?好!老夫这一关,你过了!不仅过了,老夫直接收你做记名弟子!等你通过后续基础考核,便正式列入门墙!”
周芸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吴长老脾气古怪,眼光极高,多少天才想拜入他门下而不得,如今竟主动要收一个刚见面的新弟子为记名弟子?这陆明师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明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天大的机缘!一位阵法院资深长老的直接指导,远比他自己摸索要强得多。他立刻躬身行礼:“弟子陆明,拜见老师!”
“嗯,起来吧。”吴长老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脸上笑开了花,越看陆明越是满意,“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记名弟子只是给你个名分,方便老夫教导。该有的基础考核一样不能少,若是通不过,照样得从外围弟子做起。”
“弟子明白,定不负老师期望。”陆明郑重道。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头!”吴长老满意点头,随即对周芸挥挥手,“周丫头,这里没你事了,去忙你的吧。陆明,跟我来。”
周芸连忙应声退下,临走前好奇地又看了陆明一眼。
吴长老带着陆明,并未离开石殿,而是走到殿内一侧,那里摆放着三座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丈许方圆的灰色石台。石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些磨损严重的古老刻痕。
“喏,这就是入院基础考核。”吴长老指着三座石台,“分别考核‘星纹解析’、‘阵基构筑’与‘能量疏导’。时限一炷香。用你刚才那种手法,让老夫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陆明目光扫过三座石台。它们看似简单,但那些古老刻痕却给他一种浑然天成、蕴含至理的感觉。他知道,这考核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容易。
他首先走向第一座“星纹解析”石台。当他站定在石台前时,台面上的那些磨损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如同星云般流转、组合,瞬间构成了一个残缺了一角、且能量运转明显存在三处谬误的复杂复合星纹图!
考核内容:补全残缺,修正谬误!
这复合星纹的复杂程度,远超陆明目前接触过的所有阵法,其中蕴含的星辰轨迹变幻莫测,那三处谬误更是隐藏极深,与整体结构似是而非,极难分辨。
换作其他新弟子,恐怕瞬间便会头皮发麻,无从下手。
但陆明只是微微蹙眉,随即双目之中混沌星力流转,星钥的感知被催发到极致。在他眼中,那复杂的星纹不再是无序的线条,而是化作了能量流动的轨迹与星辰道韵的显化。
他没有立刻动手修补,而是静静站立,心神完全沉浸其中,推演着每一道轨迹的合理性,感知着能量阻塞与冲突的节点。
十息……二十息……
吴长老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未催促,眼中反而露出一丝赞赏。懂得先观全局,再动其微,此子心性确实沉稳,是块研究阵法的好料子。
三十息后,陆明动了!
他并指如剑,混沌星力凝于指尖,并未去触碰那复杂的核心区域,而是率先点向石台边缘一处看似无关紧要、能量流转稍显晦涩的辅助节点!
指尖落下,星辉微闪。那处节点的刻痕被极其细微地调整了一丝角度与深度。
嗡!
整个石台上的复合星纹微微一震,其中一处隐藏极深的能量冲突,竟因这边缘节点的调整而悄然缓解了大半!
紧接着,陆明指尖不停,如同穿花蝴蝶,又在另外两处不起眼的地方轻轻勾勒、抹平。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作用在整个星纹结构的“七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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