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米白色的沙发上投下一道窄窄的光影。翠花端着刚泡好的茉莉花茶走过来,习惯性地想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 —— 那里是她最喜欢的角落,软硬度刚好,还能晒到点太阳。
手指刚碰到沙发套,就摸到一块粗糙的凸起,和周围亚麻布料的细腻质感格格不入。“奇怪,布贴怎么没贴平?” 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抚平,却发现那块 “布贴” 边缘硬硬的,像是涂了什么东西。
她凑近一看,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 所谓的 “布贴小花” 下面,露出了一点黑色的痕迹,不是布料的纹理,倒像是马克笔的油墨。她赶紧掀开布贴,三道深浅不一的抓痕赫然在目,抓痕边缘还沾着几根浅棕色的猫毛,旁边还有一块晕开的米色印记,明显是用马克笔涂抹过的痕迹。
“好啊你李四!竟然敢骗我!” 翠花的火气 “噌” 地一下冒了上来,昨天李四说 “装饰沙发套” 的谎言瞬间被戳破。她猛地站起来,茶水晃出杯沿,洒在地板上也顾不上擦,转身就往卧室走 —— 她记得昨天整理抽屉时,看到过一支黑色马克笔的笔帽露在外面。
果然,在书桌抽屉的角落里,那支黑色马克笔和米色马克笔并排放在一起,笔尖还沾着一点干硬的亚麻布料纤维。翠花拿起马克笔,对着沙发上的痕迹比对,笔迹完全吻合。
“李四!你给我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在客厅里回荡。
李四正蹲在阳台喂大黄,听到喊声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狗粮勺 “当啷” 掉在地上。他知道,肯定是沙发套的事露馅了,磨磨蹭蹭地走到客厅,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翠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花把马克笔摔在茶几上,指着沙发上的抓痕,“你不是说装饰吗?这抓痕怎么解释?还有这马克笔,你当我瞎是不是?”
“我…… 我就是怕你生气,才想掩盖一下……” 李四的声音发颤,“咪宝昨晚抓坏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你上次放鸡出来也是一时糊涂,放兔子出来也是一时糊涂,现在又一时糊涂骗我!” 翠花气得声音都在抖,“这沙发套花了我半个月工资,你一句‘一时糊涂’就完了?”
她转身冲进服务站 —— 那里放着李四的宠物托管记录本和预约表,上面记着下周刘大妈孙子的兔子托管和张姐朋友的仓鼠托管。“你不是喜欢接托管吗?我让你接!我让你接!” 翠花抓起托管记录本,“哗啦” 一声撕成了两半,预约表也被她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不要撕!那是我好不容易接到的生意!” 李四赶紧冲过去抢,却只抢到半本撕烂的记录本,上面 “虎皮鹦鹉托管 5 天” 的字迹已经被撕得模糊不清。
“生意?你眼里就只有生意!” 翠花指着他的鼻子,眼泪都快气出来了,“你看看你接托管闯了多少祸?啄坏张奶奶的白菜、抓坏我的窗帘、现在又撕坏我的沙发套!再敢接托管,我就把大黄送走!”
“别送大黄走!” 李四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我错了翠花,我再也不接新托管了,把现有的做完就停,你别送大黄走好不好?” 大黄像是听懂了 “送走” 两个字,夹着尾巴蹭到李四脚边,喉咙里发出委屈的 “呜呜” 声,用头蹭着他的手。
看到大黄可怜的样子,翠花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但语气还是很坚决:“停?你现在就给我打电话,把下周的托管全推了!以后再也不许接任何宠物托管,不然我说到做到!”
“我推,我马上推!” 李四赶紧拿起手机,手指却在拨号键上犹豫 —— 刘大妈昨天还特意叮嘱他 “照顾好兔子”,张姐的朋友也是好不容易才信任他,现在推了,不仅对不起人家,自己的托管生意也彻底黄了。
“怎么?舍不得?” 翠花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拿他的手机,“你不推,我帮你推!”
“别!我自己来!” 李四赶紧按下拨号键,拨通了刘大妈的电话,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刘大妈,对不起,下周您孙子的兔子托管我可能接不了了…… 是我的问题,我没照顾好宠物,把家里的东西弄坏了,翠花不让我再接了……”
电话那头的刘大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没事没事,小李,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是翠花生气,你先好好劝劝她,兔子的事不急,等你方便了再说。”
挂了电话,李四又拨通了张姐朋友的电话,对方虽然有点失望,但也表示理解。放下手机,他蹲在地上,捡起撕烂的托管记录本,一页页拼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 他不是心疼生意没了,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总是让翠花生气,还辜负了邻居们的信任。
翠花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渐渐散了。她走到沙发边,拿起布贴重新贴好,又用抹布擦干净洒在地上的茶水,嘴里却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再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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