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城的夜晚,依旧喧嚣。
林恩站在新到手的府邸露台上。
这里曾属于培提尔·贝里席。
他能俯瞰大半个灯火辉煌的君临城,也能闻到从楼下女支院飘来混合着廉价香水与欲望的甜腻气息。
钱,只是工具。
他真正的战利品,是断了小指头在君临城经营了十几年的那张无形大网。
七家女支院、码头的仓库、城外的庄园……
这些不仅仅是资产,更是情报的节点,是人脉的枢纽。
失去这一切的培提尔,算是彻底废了。
“大人。”
身后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他是一个名叫罗布的中年男人。
他负责一些情报工作。
“都查清楚了。”
罗布递上一份薄薄的羊皮纸。
“都城守备队的总司令,杰诺斯·史林特。”
“这个人贪婪成性,胆小如鼠。”
“他每个月都会从您的七家女支院里,拿走足足三百金龙的保护费。”
“这还不算他从其他商铺、赌场、走私贩子那里收受的贿赂。”
林恩接过那张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杰诺斯·史林特的每一笔黑账。
时间、地点、金额,一清二楚。
“很好。”
林恩的指尖在“杰诺斯·史林特”这个名字上轻轻敲击。
这是君临城最大的武装力量,足足六千名金袍子。
而他们的统帅,却是一条可以被金钱随意驱使的狗。
这样的武装,在奈德·史塔克手里,是一柄致命的双刃剑。
他若不动,金袍子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他若想动,又必然会遭到来自王后和朝中其他势力的强烈反弹。
林恩很清楚。
一旦自己离开君临只留下奈德一人。
这位正直的北境公爵很快就会被那些豺狼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必须为奈德拔掉这颗最危险的獠牙,再给他换上一副坚固的铠甲。
……
首相塔内,气氛凝重。
奈德·史塔克正对着一幅君临城的地图愁眉不展。
王后与国王之间那脆弱的平衡,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
“奈德大人。”
林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奈德抬起头。
看到是林恩,他眉宇间的疲惫才稍稍舒缓了些。
“你来了。”
“我马上就要出发去狭海对岸了。”
林恩开门见山。
“但在我离开之前,有件事必须解决。”
他将那张写满杰诺斯·史林特罪证的羊皮纸放在了奈德面前。
“这是……”
奈德拿起羊皮纸。
只看了一眼,他那张脸庞便瞬间阴沉了下来。
“都城守备队……烂到了这种地步?”
“这只是冰山一角。”
林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您是国王之手,是七国的首相。”
“但在君临城,您的权力甚至走不出红堡。”
“六千名金袍子,他们听从的不是国王的律法,而是杰诺斯·史林特的命令。”
“而杰诺斯·史林特,他只听从金龙的召唤。”
“您想,在我离开之后,如果您发现了什么对兰尼斯特家族不利的证据,瑟曦王后会怎么做?”
“她只需要付出几千枚金龙,杰诺斯·史林特就会带着他的金袍子,毫不犹豫地封锁红堡,将您和您的家人……”
林恩没有再说下去,但那血腥的画面,已经清晰地浮现在奈德的脑海中。
“我该怎么做?”奈德问道。
“国王陛下现在信任您,也信任我。”
林恩的目光锐利如刀。
“劳勃国王痛恨小指头,而杰诺斯·史林特,就是小指头扶植起来的走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条为虎作伥的狗,连同他身后的污泥一起铲除!”
“以国王之名,肃清都城守备队!”
“可是,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奈德皱起了眉。
“我在君临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您有。”
林恩试图让奈德恢复记忆。
“我那些跟随我从北境南下的卫兵,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且对史塔克忠心耿耿。”
“让他们进入金袍子,成为军官。”
“再从北境调集一批可靠的人手,彻底换掉金袍子的血液。”
“这支军队就可以被牢牢地握在您自己的手里!”
“毕竟,现在瑟曦王后可腾不出手来管这些事,她现在自身都难保。”
奈德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看着林恩,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来自北境的年轻人。
他堂堂正正地将屠刀递到自己手上!
“劳勃他……会同意吗?”
“会的。”
林恩的语气不容置疑。
“国王陛下远比您想象中要更器重您。”
……
王座厅再次被劳勃的怒吼声所充斥。
“这个脑满肠肥的杂种!”
“他竟敢在我的君临城干这种事!”
劳勃将那张写满罪证的羊皮纸狠狠地砸在地上,肥硕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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