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雪原之上,一个偏僻的村庄燃起了滚滚浓烟。
数十名骑着瘦骨嶙峋战马的“劫匪”呼啸而至。
他们穿着破烂的皮毛,脸上涂抹着怪异的油彩,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矫健的红发女人。
她身上穿着一套做工精良的皮甲,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风雪中像一团燃烧的烈焰,格外醒目。
“兄弟们!”
耶哥蕊特将手中的长弓高高举起,声音清脆而又狂野,盖过了所有人的嚎叫。
“南边那些娘娘腔说我们是强盗!”
“那今天,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他妈的才叫真正的强盗!”
“抢光他们的食物!喝光他们的酒!烧光他们的破房子!”
“吼——!”
野人们发出一阵更加狂热的欢呼,随后他们涌入村庄的各个角落。
“砰!”
一个身材魁梧的野人一脚踹开一间木屋的门,冲了进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锅里炖着的肉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野人舔了舔嘴唇,毫不客气地端起那口大锅,仰头就灌。
滚烫的肉汤烫得他龇牙咧嘴,却又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嚎叫。
另一个帐篷里,几个野人正为了一袋面粉而“大打出手”。
他们互相推搡着,叫骂着,将白花花的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白色的粉末,看起来滑稽得像跳蚤窝里的小丑。
耶哥蕊特骑在马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由她亲手导演的闹剧。
她看到一个野人战士,小心翼翼地将一桶麦酒搬上马背,却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将木桶摔在了地上。
酒水四溅,那野人心疼得差点哭出来,趴在地上就去舔那混着泥雪的酒液。
她还看到,几个年轻的野人点燃了火把,作势要去烧毁一间堆满干草的仓库。
结果火把刚一靠近,就被从仓库里冲出来的另一个野人一盆雪给浇灭了。
“蠢货!林恩大人说了!”
“只准演戏,不准真的烧房子!”
“你他妈的才是蠢货!”
“演戏不演全套,怎么骗得了那些南方佬!”
两个野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
与其说是在打架,不如说是在雪地里摔跤。
整个村庄,乱成了一锅粥。
哭喊声,叫骂声,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野人们那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混杂在一起,远远地传了出去。
这出戏,演得足够逼真,也足够混乱。
“烧!都给老娘烧了!”
耶哥蕊特用她那清亮而又狂野的声音大喊着,手中的箭矢却没有搭上弓弦。
有了耶哥蕊特的同意,野人们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应。
然而,他们并没有冲向村民的房屋,而是径直奔向村口那座早已废弃多时,只剩下几根朽木的空置谷仓。
“轰!”
火把被扔了进去,干燥的木料瞬间被点燃,烈焰冲天而起。
黑色的浓烟在北境纯净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
村庄里的农夫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拖家带口地四散奔逃。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小心摔倒在地。
眼看一个满脸横肉的野人挥舞着斧头冲了过来,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那野人只是从她身边呼啸而过,顺手抄走了她掉在地上的一个干硬的面包。
他甚至还因为跑得太急,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引来同伴们一阵无情的嘲笑。
“抢!把能吃的都给我抢走!”
耶哥蕊特再次下令。
一群野人冲进一家农户的院子,七手八脚地将几只肥硕的母鸡塞进麻袋里。
那家农户的主人躲在窗户后面。
他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劫匪,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丝肉痛。
这些鸡,昨天才刚刚有个自称是临冬城管事的人,用双倍的价钱从他手里买走。
明明说好了是用来演戏。
可看着自己养的鸡就这么被抢走,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老大!你看我抢到了什么!”
一个年轻的野人兴奋地举着一个陶罐,冲到耶哥蕊特面前邀功。
耶哥蕊特瞥了一眼,罐子里装的是半罐蜂蜜。
“不错,晚上加餐。”
耶哥蕊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场“劫掠”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
“头儿!我们该撤了!”
一个负责放风的野人骑马奔了过来。
“临冬城的狼崽子们快到了!”
“知道了!”
耶哥蕊特再次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那悠长而又狂野的号角声在雪原上空回荡。
那些还在“烧杀抢掠”的野人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一个个怪叫着,扛着自己的“战利品”,手脚麻利地翻身上马。
“我们还会回来的!”
耶哥蕊特冲着空无一人的村庄,留下了一句经典的强盗台词,然后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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