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姚还是觉得不放心,“要是让您老人家单独进去,那我可有些受不了。”
于奶奶现在年岁大了。兰姚可不放心他单独一个人进去。再说了,这大晚上的,谁知道他们?这个杂货院儿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兰姚对此特别坚持,顾梓潇也在旁边劝:“您老就听兰姚的吧,不然到时候他生气了。我可不哄。”
于奶奶白了顾梓潇一眼,“你这个没出息的,平时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顾梓潇:“你也说了,是平时在说了,这个事情也不是我惹出来的。”
于奶奶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那家要生产的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问:“接生婆到了没有啊?孕妇正在难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兰姚恶声恶气:“你们家是怎么回事儿?明知道儿媳妇儿要生产,还不提前去找接生婆,这突如其来来这么一招,让谁受得了啊?”
要生产的那家人被兰姚说的神情讪讪,“我们也不是没提前准备。找接生婆,只不过他发动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那家接生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在家,听说是临时有事出门了。”
兰姚刚想再说些什么,于奶奶按住了他的手,“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吧。”
兰姚嗯了一声,挽着于奶奶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面积不大,竟然还被隔出了4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张布帘子遮挡。
屋子里的气氛儿也不是很好,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而且屋子狭小,灯光很灰暗,让人看了就心里觉得不舒服。
兰姚小心的扶着于奶奶走进了靠门边的一个小隔间儿。
他们才刚刚走进,里面就传出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于奶奶怕兰姚害怕,就拍了拍的手以示安慰。
兰姚内心一软,对于奶奶点了点头,表示他并不害怕。
他心里想,这才哪到哪呀。不管是从在末世的时候,还是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比这恐怖的事儿他见得多了。
于奶奶进去之后就问守在女人旁边的大姐:“开了几指啊?胎位正不正啊?”
她嘴上这样问着,人也已经上手去查看了结果,他发现生产的女人胎位有些不正,到目前也才开了两指,想要等生还要挺长时间呢。
不过根据于奶奶的经验,她已经判断出了对方要难产了。
宫口开的太慢了,更不要说,女人的腹部过大。
女人腹部过大,就表示女人怀孕期间吃的太补,导致胎儿太大了,这种情况下想要生下来,根本不可能。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送医院。
于奶奶就把她的想法说了,那家人一听连连摇头。
“不去,不去。我们没钱,我们家没钱。”
“再说了,哪个女人不在鬼门关走一遭啊。不就生个孩子吗?至于去医院吗?去医院要花多少钱呢?”
“您老有经验,能不能看着帮帮忙啊。”
对于这家人的反应,于奶奶在意料之内。
于奶奶很果断:“我帮不了。你们还是另外找人吧。”
对于明知道的结果,于奶奶可不想碰。
就看这家人的嘴脸,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情来,要赖在她身上。
所以,她带着兰姚转身就想要走。
她想走,那家人可不想走啊。
现在唯一能够帮上忙的就只有于奶奶这个产婆了,要是于奶奶真走了,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留在屋子里的看样子是女人婆婆的人,上前就想要去拉于奶奶的手,被兰姚眼疾手快给拍掉了。
兰姚面无表情,似笑非笑:“怎么滴,帮不上忙,还想要强留啊?”
女人的婆婆哪怕被拍疼了,还是强挤出笑容:“哪能,哪能啊!我们就是想要让于大娘帮帮我们。不然我儿媳妇可就要一尸两命了。”
兰姚:“就算我奶奶不帮忙。你儿媳妇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啊。只不过可惜了,你儿媳妇肚子里的男孩儿。”
这事还是玉貔貅告诉她的。
原本她是不想要说出来的,不过她还是开口把这事说出来了。
兰姚是看出来了,这家人对于儿媳妇的死活那是不管不顾的,也十分吝啬。
不过要是知道女人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儿,说不定那份吝啬就会减弱几分,到时候就把人送去医院了呢。
结果,兰姚还是低估了人性。
哪怕她那样说了,那家人还是想要让于奶奶帮忙。
兰姚呵了一声,对于奶奶道:“于奶奶,你去外边等着。”
于奶奶不明所以,但对于兰姚的脾气,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她连忙劝道:“兰姚,咱们别管了。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兰姚捏捏她的手,“就当我日行一善了。”
不就是接生嘛。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对于动刀子的活,她特别熟悉。
再说了,以前在末世的时候,她什么没做过。
于是,她对外边喊了一声:“顾梓潇,你过来。”
顾梓潇就过来了,“怎么了?”
兰姚对他伸手:“给我几把小刀,一小罐酒精。”
酒精这个东西是兰姚帮顾梓潇弄来的。
顾梓潇那里还有不少,现在兰姚要,顾梓潇也没磨叽,他佯装从自己的背包中找出东西来递给兰姚。
于奶奶一脸狐疑,但嘴上还是道:“能行吗?”
兰姚自信一笑:“于奶奶,不管能不能行,这家人就是赖上你了。所以,咱们先把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之后。到时候咱们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兰姚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再说了,如果真的救了,这也算是功德一件。
顾梓潇:“我帮你吧。”
兰姚:“别了。你一个男同志进去多不好啊。”
虽然为了帮人接生的男大夫也不老少,但是这个年代男性接生还是有些违背伦常的。
大多数都没办法接受。
顾梓潇不高兴:“他们事可真多。”
兰姚:“可不是嘛。”
顾梓潇凑过去亲了兰姚一口:“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省的让人妨碍你。”
兰姚:“那等我先把屋里的人丢出来之后。”
顾梓潇:“行没问题。”
两个人就这样愉快决定好了。
于奶奶:……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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