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望龙门老巷附近的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房间在二楼,窗外就是长江,江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鱼腥味和潮湿的气息。我把 “童魂名册” 和老头子的残页日记摊在桌上,台灯的光昏黄,照亮了纸上扭曲的字迹和地图上的红点 —— 湘西赶尸岭的地图上标着五个红点,应该是玄阴会的据点,每个红点旁边都写着 “煞位”,对应着 “红衣煞”“水煞”“尸煞” 等十二种邪煞,看来玄阴会的计划是炼齐十二种邪煞,用一百四十四个童魂注满玄阴鼎,打通阴阳路。
沈青梧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着局里的加密档案库,“我查了民国时期的资料,玄阴会最早出现在清末,创始人叫‘玄阴子’,擅长用童魂和尸气炼邪祟,民国初期和文渊阁有勾结,后来因为分赃不均反目,文渊阁想独占‘子丝’技术,玄阴会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现在又冒了出来,还改良了子丝,更擅长附魂。”
“改良子丝?” 我凑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子丝的对比图,“玄阴会的子丝比文渊阁的更细,韧性更强,还能吸收童魂的气息,看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研究邪术,没闲着。”
赵莽坐在床边,擦着他的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在灯光下泛着淡绿色的光,“不管他们研究什么,只要敢出来害人,我们就敢收拾他们。李队刚才打电话来,说监控拍到那个算命先生往长江边的废弃仓库去了,好像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我立刻站起来,摸了摸 “平安” 的头,它已经从疲惫中恢复过来,红毛蓬松,眼睛亮得像灯:“走,去仓库,这次一定要抓住他,问出玄阴会的老巢和阴老的下落,不能让他再害更多孩子。”
沈青梧关掉电脑,把镇水文印放进背包,“我已经联系了局里,让他们派支援过来,湘西赶尸岭那边可能需要人手,我们抓了执行者后,得立刻去湘西,不能给玄阴会反应的时间。”
废弃仓库在望龙门老巷的尽头,紧挨着长江边,仓库的外墙是红砖的,已经斑驳得露出里面的泥土,墙面上用红漆画着个巨大的 “玄阴印”,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只血色的眼睛,盯着过往的人。仓库的铁皮门锈得不成样子,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大锁,锁芯已经生锈,却还能看出是被人刚刚打开过的 —— 锁身上的灰尘有明显的擦拭痕迹。
李队带着五个警察守在仓库外,看到我们来,立刻迎上来,压低声音:“里面有动静,我们听到了燃烧的声音,还有人在说话,应该是在销毁证据。我们没敢进去,怕他有引爆符之类的东西。”
我示意大家退后,让 “平安” 先去探查。“平安” 轻手轻脚地绕到仓库侧面,对着通风口嗅了嗅,突然对着通风口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爪子扒着地面 —— 它闻到了浓烈的邪祟气息,还有子丝的味道,比在男孩家闻到的更浓,说明仓库里可能还有其他的 “红衣厌胜符” 或陶罐。
“行动!” 我低喝一声,赵莽用镇魂鞭缠住铁皮门的把手,手臂肌肉绷紧,“哐当” 一声,锈迹斑斑的锁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江边格外刺耳。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香灰味和烧焦的纸张味涌出来,呛得人咳嗽。
仓库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很多黄色的符纸,还有几个黑色的陶罐,和我们在男孩家找到的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液体已经空了,罐壁上的 “玄阴印” 还在泛着淡淡的黑气。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烧着一本黑色的书,书页燃烧的火焰是幽绿色的,散发出刺鼻的味道,烟雾里还夹杂着细小的黑色颗粒,是子丝燃烧后的灰烬。
男人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角的一道疤痕,疤痕从嘴角延伸到耳根,像一条蜈蚣。他的手里还拿着几张黄色的符纸,看到我们,立刻把符纸往地上一扔,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里传来孩童的哭声,尖锐又压抑,让人头晕目眩。
“是阴煞烟!闭气!” 沈青梧立刻将镇水文印举在胸前,青铜印的光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将黑色烟雾挡住。我趁机冲上去,用桃木锁对着男人的胸口砸过去,他反应很快,侧身躲开,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上缠着银白的子丝,对着我的喉咙划来。
“小心!匕首上有子丝毒!” 赵莽大喊着,挥起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正好打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惨叫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手腕上的 “玄阴印” 刺青露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趁机扑上去,将男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平安” 扑上来,对着他的喉咙狂吠,鼻子顶着他的脖子,只要他敢动,就会立刻咬下去。
“玄阴会的执行者,对吧?” 我蹲在他面前,手里的文心尺抵住他的喉咙,尺身的测脉纹亮着暗紫色的光,“说,玄阴会的总坛在哪?阴老是谁?你们炼‘红衣煞’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多少孩子会被你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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