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道尽头的光亮越往前越刺眼,却不是阳光的暖,是裹着煞气的冷光,像无数根细冰针扎在脸上。刚跨进祭坛的瞬间,耳边突然炸开细碎的哭声 —— 不是之前听过的童魂低语,是成千上万道声音叠在一起,“别碰它”“放我们走”“好黑”,从祭坛的每一寸石缝里钻出来,黏在皮肤上,凉得发渗。
我攥紧守煞印,印身的 “安” 字突然剧烈发烫,和内兜的玉佩、长命锁形成的 “镇” 字光晕,在胸口疯狂跳动。抬头时,整座祭坛终于在防水灯的光里显露出全貌 ——
圆形的祭坛直径约莫二十米,地面刻着倒 “阴” 字聚煞阵,阵眼处悬浮着三块黑红色的煞母碎片,像三颗跳动的黑心,每跳一次,阵纹里就渗出黑血,顺着纹路流进中央的石柱。石柱高约十米,表面爬满扭曲的童魂残影,有的伸手抓着柱壁,有的往祭坛外飘,却被阵纹的红光拽回去,每次挣扎,石柱就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骨头被捏碎的动静。
祭坛四周立着六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半透明的人影,穿着玄阴会长老的黑袍,胸口嵌着枚青铜印 —— 是之前没露面的符阵长老、冥途长老他们!可这些人影没有实体,只是被煞气裹着的残魂,眼睛是黑洞洞的,嘴里不断涌出黑煞气,往煞母碎片飘去。
“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石柱顶端传来,黑雾慢慢散开,玄主终于露出了身影。他没戴青铜面具,脸是张和张守业有七分像的轮廓,只是眼角爬满黑色的纹路,像煞母碎片的裂纹,黑袍上绣着完整的玄阴总印,印纹里竟嵌着半片张氏主脉的玉佩残片 —— 和我内兜的玉佩,是同一块!
“你是张氏旁支。” 我攥着文心尺的手猛地收紧,尺身的金光瞬间亮起来,“你和我爷爷是堂兄弟,当年你叛逃家族,投靠玄阴会,就是为了抢煞源封印!”
玄主笑了,笑声里裹着煞气,震得祭坛地面的黑血泛起涟漪:“承安,不愧是守业哥的儿子,眼力不错。可你错了,这不是‘抢’,是‘拿回来’—— 当年张氏主脉垄断封印权,凭什么我们旁支只能做跑腿的?只有我能让煞母现世,让张氏真正统治这人间!”
他抬手对着煞母碎片一抓,三块碎片突然同时亮起,石柱上的童魂残影瞬间被吸得扭曲,哭声变得凄厉:“你看这些童魂,多好用的‘养料’,炼进煞母里,就能打开封印,到时候你我联手,用主脉煞气控住煞母,这天下就是我们的!”
“你做梦!” 赵莽突然甩出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枝桠带着淡绿汁液,直往玄主心口抽去。可鞭梢刚靠近石柱,就被一道黑煞气挡住,“滋啦” 一声,木枝瞬间发黑,像被火燎过。玄主冷笑一声,指尖弹出缕黑煞气,直往赵莽肩膀射去:“就凭你这旁门左道,也敢在总坛撒野?”
‘平安’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赵莽,黑煞气擦着它的红毛飞过,毛发烧焦的味道瞬间散开。
‘平安’疼得呜咽一声,却还是对着玄主狂吠,嘴里喷出的醒神雾不再是淡白,竟染了点金 —— 是之前超度的童魂在呼应,雾碰到黑煞气,煞气瞬间僵住,掉在地上化成灰。
“这狗倒通灵性。” 玄主的眼神冷了下来,抬手对着石柱一拍,“可惜,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石柱突然剧烈震动,地面的聚煞阵纹路全部亮起红光,六根青铜柱上的长老残魂同时爆开,黑煞气凝成无数只细小的鬼手,往我们身上抓来。
沈青梧迅速将镇水文印按在地上,淡蓝色的水纹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圆形结界。鬼手撞在结界上,“滋滋” 响,溅出的黑液落在地上,竟化成了细小的指甲盖 —— 是童魂的指甲,被煞气炼化后还在挣扎。
“平安,用守煞印激活血脉锁!” 沈青梧的额角渗出汗,结界上已经布满裂纹,“祭坛地面的‘镇’字纹是你爷爷刻的,只有三物合一才能激活!”
我赶紧将守煞印、玉佩、长命锁放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三物刚碰到凹槽,就同时亮起金光,地面的聚煞阵突然反转,红光变成金光,黑血慢慢褪去,露出下面的张氏主脉镇煞纹。石柱上的童魂残影突然安静下来,纷纷对着金光飘来,像看到了希望。
“不可能!” 玄主的脸色变了,他冲过来想踹飞三物,却被金光弹开,黑袍上的玄阴印瞬间裂开,“这镇煞纹明明被我毁了,怎么还能激活?” 他突然抓起一块煞母碎片,往自己心口按去,“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一起死!煞魂合一,破开封印!”
碎片刚碰到他的胸口,玄主的身体就开始发黑,煞气从他的七窍里涌出来,凝成一只巨大的煞手,直往石柱顶端的封印抓去。石柱传来 “轰隆隆” 的声响,顶端的石缝里渗出更多黑煞气,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平安,用本命煞!” 沈青梧突然将镇水文印的光全部输给我,“你父亲当年就是用主脉煞气化了煞母,你也可以!”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煞气顺着掌心流进守煞印,金光暴涨,和地面的镇煞纹连成一道光柱,直往煞手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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