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局天枢司的休息室里,碳火盆的木柴烧得正旺,噼啪声裹着松烟墨茶的清苦漫在屋里。
林奶奶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块泛着包浆的木牌 —— 牌面刻着 “文渊” 二字,边缘留着细浅的 “甲” 字烙印,是昨天整理禁书区暗格时翻出来的,木牌背面还模糊印着前朝的年号。
“这是九锁当年在文渊阁当值时的库牌。” 她把木牌放在烤火架边,指尖轻轻蹭过 “甲” 字,“他活着时总跟我念叨,前朝没倒的时候,文渊阁是天底下管异事的头一份,后来枪响了,朝没了,阁也跟着散了 —— 有的库还想守着老规矩,有的却把本事用歪了,咱们这些年查的事,根子都在这儿。”
我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脑子里闪过去年处理文渊阁残余事件的场景 —— 当时在废墟的暗格里,翻到半卷发霉的《文渊阁典藏目录》,封皮上盖着朱红的 “天” 字印,当时只当是旧书分类,此刻突然反应过来:“林奶奶,文渊阁那伙残余,守着那么多旧卷宗不肯撒手,会不会是‘天’库的人?您看这木牌上的库字,他们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牌子,只是把‘藏典籍’的本分,变成私藏卷宗了?”
“可不是嘛。” 林奶奶把木牌翻过来,指着背面的年号,“前朝时‘天’库专门管典籍收录,连各地报上来的异事记录都得归到他们那儿。朝一倒,阁门封了,‘天’库的人舍不得这些书,有的想把典籍护好,有的却想拿里面的法子谋利,慢慢就成了后来的文渊阁残余 —— 他们跟咱们抢卷宗、躲着不露面,其实就是还认‘天’库的老身份,只是忘了‘藏典为守脉’的初心。”
沈青梧推了推眼镜,从资料夹里抽出张玄阴会密信的扫描件,信尾盖着个黑色的 “玄” 字阴印:“我之前整理玄阴会旧档,发现他们所有密信都有这个印。九锁前辈的手记里写过,文渊阁有个‘玄’库,专管阴物封印,还编了本《玄库阴物录》。前朝倒了之后,库门没了人守,那些懂阴邪术法的人,会不会就拿着《阴物录》聚成了玄阴会?您看他们搞的魂魄掠夺,跟‘玄’库管的‘阴物’简直是一个路子。”
林奶奶点点头,端起茶盏抿了口:“《千字文》里说‘天玄而地黄’,‘玄’库当年就管跟阴邪沾边的事,小到坟地闹鬼,大到阴物出逃,都归他们处置。只是前朝时管得严,炼邪术要掉脑袋,朝一散,没了规矩,‘玄’库的人就敢把阴物术法用在活人身上,才有了玄阴会这档子事。”
赵莽刚啃完一块烤红薯,抹了抹嘴突然插话:“那锁龙井那回呢?我在井底石缝里摸出块生锈的铁牌,上面刻着‘洪’字,当时以为是老水利队的,现在听您这么说 —— 会不会是文渊阁‘洪’库的人散了之后搞的鬼?前朝时他们管水脉,朝没了就敢挖地脉搞邪阵?”
“你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 林奶奶翻出九锁的旧手记,指着其中一页,“九锁写过,‘洪’库专门管水脉异动,锁龙井早年有动静,都是‘洪’库的人去处理,井底的铁牌是他们的监测标记。前朝倒了,‘洪’库的人没了管束,有的就忘了‘镇水邪’的本分,反而借着水脉炼邪物,锁龙井那伙人,就是‘洪’库跑出来的。”
我摸着怀里的桃木锁,突然想起墨师坛账本最后一页的符号 —— 当时觉得是缠在一起的墨线,此刻对着碳火的光一看,符号边缘竟藏着个细小的 “黄” 字:“林奶奶,墨师搞的骨墨,会不会跟‘黄’库有关?‘黄’是地色,跟土、墨都沾边,他们炼骨墨不就是跟‘地’和‘墨’打交道吗?”
“你这眼睛真尖。” 林奶奶笑了笑,“‘黄’库当年管墨器炼制,炼的墨是用来画镇邪符、稳地脉的,九锁还跟我学过‘黄’库的炼墨法子。前朝倒了之后,‘黄’库的人散了,有的就把炼墨的本事改了,加了骨粉搞骨墨,把‘养护地脉’改成了‘掠夺地脉’,这才有了墨师坛。”
赵莽突然凑过来:“那咱们天枢司呢?总不能跟文渊阁没关系吧?之前看徽章背面有个‘甲’字,跟这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林奶奶把木牌和天枢司徽章放在一起,两个 “甲” 字纹路严丝合缝:“九锁说,天枢司就是文渊阁‘甲’库改的。前朝倒了之后,其他库散的散、乱的乱,就‘甲’库的人没散 —— 他们懂典籍、知地脉、能协调,后来就改成了灵异局天枢司,明着管寻常异事,暗着还在盯着那些从旧库里跑出来的人,其实就是接了‘甲’库‘统管阁脉’的本分。”
我看着桌上的木牌、密信扫描件和徽章,突然把这些年的事串了起来:原来文渊阁不是凭空没的,是前朝倒了之后四分五裂,我们天枢司是阁里走正路的主流改的,而文渊阁残余、玄阴会、锁龙井势力、墨师,不过是阁里其他库散了之后,走了歪路的余脉。
“那咱们之前察觉的那股神秘势力,会不会也是其他库的人?” 我想起木牌上的未知箭头,忍不住问。
林奶奶把木牌收进布包,碳火的光在她眼底晃着暖光:“九锁当年总说,文渊阁像棵大树,前朝是根,十二库是枝桠,朝倒了根断了,枝桠有的活成了参天树(比如咱们天枢司),有的枯了成了柴(比如那些走歪路的势力)。那股神秘势力,说不定是其他库的枝桠,只是藏得深,还没露出枯柴的样子。咱们现在辨清了这些阁脉,往后查起来,也能顺着‘库职’找线索。”
碳火盆的火星溅起来,落在地上慢慢暗下去。茶烟飘向窗外,裹着天枢司的暖光,落在远处的文心碑上 —— 那碑是前朝 “丙” 库的人立的,如今也成了我们守地脉的念想。
我们四个围坐在烤火架旁,突然觉得这些年的事像一张网,文渊阁是网的底子,天枢司是网的中心,而那些散落在外的势力,不过是网上松脱的线头,等着我们一点点牵回正途。
而那个幕后的神秘势力,又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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