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穿过平流层时,机舱里还飘着赵莽拆开的牛肉干香味。我靠在舷窗边,手里捏着半片没吃完的肉干,看着窗外的云 —— 起初都是蓬松的白,像揉碎的棉絮,铺在湛蓝的天上,连阳光都透着暖。
“平安”趴在我脚边,前爪搭着我的鞋,项圈上的桃木片温温的,偶尔抬眼扫一下窗外,又耷拉着耳朵睡过去。
“还有多久到?” 赵莽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枚桃木钉,正用砂布反复打磨尖儿,木屑落在他的牛仔裤上,“我这手都快闲得发痒了,要是再不着地,我都想拿这钉子在机舱壁上试试尖。”
沈青梧正低头对着平板标注遗址细节,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笑:“别瞎折腾,等会儿机组人员过来看到,还以为你要搞破坏。”
她指了指平板上的定位,“刚跟空乘确认过,还有四十分钟降落,下面已经到蜀地近郊了,再过会儿就能看见三星堆附近的丘陵。”
陈砚坐在对面,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是在跟考古队队长周砚发消息。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眉头轻轻皱着:“周队长说,遗址那边刚才起了点雾,不算大,但看着有点怪 —— 不是早上的晨雾,是突然冒出来的,颜色偏淡金,跟青铜残片上的纹路一个色。”
“淡金的雾?” 我心里一动,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周砚发过来一张照片 —— 照片里的三星堆遗址上空,飘着层薄薄的雾气,确实泛着淡金,像裹了层透明的金纱,“跟咱们之前在天枢司见的金粉土样,气息应该是一样的,都是灵核散出来的。”
赵莽也凑过来看,磨桃木钉的手停了下来:“这雾要是一直不散,找队员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走着走着就跟丢了。” 他把桃木钉塞进布囊,又拍了拍腰间的镇魂鞭,“不过有这玩意儿在,真遇着邪性的,也能应付两下。”
沈青梧这时收起平板,从帆布包里掏出林奶奶的旧笔记,翻到 “古蜀灵核异动” 那页:“你们看这里写的 ——‘灵核将散时,天现异象,云呈图腾形,气带金属声’。刚才陈砚说遗址起了淡金雾,说不定等会儿天上会有其他动静。”
我刚要接话,突然觉得机舱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不是空调调温的那种凉,是带着点湿冷的阴寒,像突然钻进了山洞。
“平安”猛地抬起头,耳朵竖得笔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低吼,项圈上的桃木片瞬间凉了下来,泛着淡淡的青光 —— 比之前在天枢司时亮了一倍。
“怎么突然这么冷?” 赵莽搓了搓胳膊,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空调出风口,“没风啊,这温度咋降得这么快?”
陈砚的脸色也变了,他往舷窗边凑了凑,指着外面:“你们看…… 那云不对劲!”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沉 —— 刚才还白白软软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变了颜色,边缘开始泛出灰紫色,像被墨汁慢慢晕染开。
更诡异的是,云层的形状在慢慢变化,不是被风吹散的随机样子,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聚拢,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 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鸟,翅膀上还缠着细细的纹路,跟青铜残片上的太阳鸟图腾,竟有七分相似。
“这云…… 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青梧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捏着那本旧笔记,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笔记里说的‘云呈图腾形’,难道就是这个?”
那只 “云鸟” 还在慢慢清晰,翅膀上的纹路越来越细,像用刀刻出来的青铜纹,连鸟头上的冠羽都能看见。可仔细看,又觉得不对劲 —— 正常的太阳鸟图腾是舒展的,这只云鸟的翅膀却有点扭曲,边缘像被撕裂的布,灰紫色的云絮往下掉,像在 “流血”。
更恐怖的是,云鸟的眼睛部位,没有云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透着深不见底的黑,仿佛能把人的目光吸进去。我盯着那两个黑洞看了两秒,突然觉得头晕,耳边好像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不是飞机引擎的轰鸣,也不是风声,是一种细细的、像金属摩擦的 “滋滋” 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你们听见没?有声音!” 陈砚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跟上次小李录音笔里的鸟叫不一样,这声音…… 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赵莽也皱起眉,他掏出口袋里的桃木刀,握在手里:“我也听见了,像是从云里传过来的。这云不对劲,太邪性了!”
“平安”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毛发都竖了起来,对着舷窗低吼,尾巴紧紧夹在腿间,项圈上的桃木片青光大盛,几乎要透出光来。它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云鸟,像是在警惕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
沈青梧飞快地翻着旧笔记,手指在纸页上滑动,声音有点发紧:“找到了!这里写着 ——‘云图腾现,灵核躁动,若见鸟目成洞,需防 “脉影” 出’。‘脉影’是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