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山的暮色裹着湿冷的雾气,望月台的光柱在雾里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夏禾的探测仪屏幕上,那道极细的黑纹始终顽固地亮着,像条附骨之疽,顺着灵脉气的流向往东南方向延伸。
我们收拾好装备往山下走,‘平安’始终贴着我的腿边,项圈上的桃木片泛着警惕的青光,时不时对着雾里低吼。
顾沉走在最前面,洛阳铲在身前探路,铲头插进土里时,总能带出些泛黑的草根,根须上还缠着细碎的黑丝:“这阴邪气比之前的蚀脉源更隐蔽,像是在故意跟着我们,却不主动攻击。”
赵莽扛着工兵铲,眉头拧得很紧,耳朵始终竖得笔直:“这玩意儿跟在后面阴魂不散,肯定没安好心。不如咱们设个陷阱,引它出来一决高下!” 他性格火爆,最受不了这种暗地里的窥探,手里的工兵铲被握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
沈青梧背着绘图板,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脸色透着点苍白:“按探测仪显示,阴邪气的源头在东南方向的‘雾隐祠’,那地方在灵脉图上标注为‘禁忌之地’,传说祠里藏着血符,能操控阴邪。”
林奶奶走在我身边,手里捧着《域外灵脉图》,指尖泛着微凉:“雾隐祠是古蜀后期建的祭祀祠,专门用来镇压‘血脉邪祟’,后来祠里的血符被人篡改,反而成了阴邪的巢穴。”
她说着从布包里掏出几张镇邪符,符纸泛着淡青的光,“这是按九锁笔记画的‘破血符’,浸过文心碑碎末,能暂时挡住血符的邪气。”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雾气越来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能见度只剩半米。
夏禾的探测仪突然 “滴滴” 狂叫,屏幕红得刺眼:“阴邪气浓度暴涨!雾隐祠就在前面!而且…… 有大量活物气息!”
我们顺着探测仪的方向走,雾气中渐渐显露出一座破败的祠堂轮廓,祠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板上爬满了黑纹,像干涸的血迹。
祠顶的瓦片碎落大半,露出黑洞洞的梁架,几只夜鸟从祠里惊飞,发出刺耳的尖叫。
‘平安’突然对着祠门狂吠,项圈上的桃木片青光大盛,毛发竖得像钢针,祠里传来 “沙沙” 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地上爬行。
顾沉用洛阳铲轻轻推了推祠门,门板 “吱呀” 一声裂开道缝,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腐味涌出来,呛得人直咳嗽。
他往门缝里撒了把文心碑碎末,碎末碰到门板上的黑纹,发出 “滋滋” 的响,黑纹慢慢缩回去:“里面的阴邪气很重,血符应该就在祠内深处。”
我们依次走进祠堂,‘平安’紧紧贴着我的腿,尾巴绷得笔直。
祠内蛛网密布,地面散落着残破的神像碎片,碎片上刻着扭曲的血符,符纹里渗着黑液。
夏禾打开探测仪的强光手电,光柱扫过四周,能看见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壁画,画中人物面目狰狞,手里捧着血红色的符牌,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
“这些壁画是‘血祭图’,” 林奶奶指着壁画上的血符,脸色凝重,“画里的血符是‘引邪符’,能召唤阴邪之物,看来祠里的血符已经被彻底篡改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破血符,分给我们每人一张,“把符贴在身上,能挡住血符的召唤。”
赵莽将破血符贴在胸口,手里的工兵铲握得更紧了:“这地方看着就瘆人,阴邪玩意儿肯定藏在后面的密室里!”
他说着就往祠堂后院走,刚跨过门槛,脚下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踩碎了块残破的地砖,地砖下面露出个黑幽幽的洞口,洞口里飘出股更浓郁的血腥味。
顾沉用洛阳铲往洞口里探了探,又往里面撒了把文心碑碎末,确认没有机关后,才回头对我们点头:“里面是条秘道,阴邪气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秘道内漆黑一片,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墙壁上渗着细细的血珠,像在流泪。
夏禾的探测仪屏幕红得刺眼,警报声尖锐地划破空气:“血符的气息就在前面!浓度超标百分之百!”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手电光柱扫过前方,能看见秘道尽头有扇石门,门面上刻满了血红色的符纹,符纹里渗着黑液,像在蠕动。
‘平安’突然对着石门狂吠,项圈上的桃木片青光大盛,石门上的血符突然亮了起来,符纹里的黑液像活过来似的,顺着门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个诡异的图案。
林奶奶往石门上撒了把文心碑碎末,碎末碰到血符,发出 “滋滋” 的响,黑液瞬间缩回去:“这是‘血锁符’,要破解得用‘三物’:破血符引气,真灵核稳脉,还要有‘地脉认可者的血’激活。”
我咬破指尖,将淡金血滴在破血符上,符纸瞬间亮了起来。
顾沉接过符,将其贴在石门中央的血符上,破血符刚碰到石门,就传来 “嗡” 的一声巨响,血符上的黑液剧烈翻滚,像是在反抗。
赵莽趁机挥起工兵铲,对着石门的缝隙劈去,“哐当” 一声,石门被劈出道裂缝,黑液从裂缝里喷出来,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