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省城博物馆去的路,从清晨就裹着层化不开的雾。
雾是青灰色的,粘在车窗上像薄纱,刮雨器扫过,留下的水痕竟泛着淡淡的黑,像掺了墨。
车窗外的路标忽明忽暗,有的牌子上的字被雾浸得模糊,有的则像是被人刻意刮过,只留半截 “三星堆” 的字样,在雾里飘得像个幽灵。
顾沉握着方向盘,眉头拧得很紧,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这雾不对劲,按说这个时辰早该散了,而且路上连辆车都没有,太反常。”
他从储物格里摸出枚桃木钉,放在仪表盘上,木钉刚放稳,就微微泛出青光,车窗上的黑痕瞬间淡了些,“是异脉气的残痕,不过很淡,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散不出来。”
赵莽坐在副驾,手里攥着工兵铲的柄,眼睛盯着窗外:“这雾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刚才我看见路边的树影晃了一下,不像是风吹的。”
他话刚落,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像是碾过了什么硬物,赵莽立马探头往车下看,“娘的!刚才路上好像有块骨头,再看又没了!”
夏禾的探测仪放在腿上,屏幕亮着微弱的绿光,边缘跳着道极细的黑纹:“这道黑纹跟着咱们走了一路,和主脉探坑周围的异脉气残痕同源,应该是被博物馆里的文物引过来的。”
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探测到博物馆方向有灵脉气的波动,但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林奶奶揣着净化后的蚀心核,石面贴着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三星堆的文物大多是古蜀的祭器,本就和灵脉有关,只是埋在地下几千年,又经过发掘,脉气早就散了。”
她往车窗外撒了把文心碑碎末,淡青色的光在雾里散开,“撒点碎末,能挡住这些残痕,免得进了博物馆被邪气缠上。”
‘平安’趴在我的脚边,项圈上的桃木片泛着淡青,时不时对着车窗低吼。
车开到博物馆附近时,雾突然浓了些,前方的建筑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座巨大的坟茔。
停车场里空荡荡的,只有几辆车停在角落,车身上落着层薄灰,像是停了很久。
我们下了车,雾里传来 “滴答” 的水声,不知从哪里来。博物馆的大门紧闭着,门面上的玻璃映着我们的影子,竟有些扭曲,像是被拉长了。
沈青梧掏出绘图板,快速画出博物馆的轮廓:“这建筑的布局像是古蜀的‘祭天阵’,门口的两根柱子对应‘天枢’‘天璇’位,只是柱上的符纹被磨掉了,看不出来原貌。”
顾沉推了推大门,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股浓郁的尘土味混着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大厅里的灯忽明忽暗,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展品。
展柜大多是玻璃做的,上面落着层薄灰,有的展柜玻璃还裂着缝,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这博物馆怎么这么冷清?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夏禾皱着眉头,掏出探测仪,屏幕上的绿色数值跳了跳,“灵脉气的波动就在前面的展厅,咱们过去看看。”
我们往展厅走,脚下的地板 “咯吱” 作响,像是随时会塌。
展厅的墙上挂着三星堆文物的介绍,纸张泛黄,有的地方还被水浸过,字迹模糊。
展柜里的文物大多是青铜器,泛着青黑色的锈,有的上面刻着残缺的符纹,和黑石城血纹阵的符形有几分相似。
沈青梧走到一个展柜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们看这个青铜神树!” 展柜里的青铜神树高约两米,枝干扭曲,上面缠着几根残缺的铜丝,像是曾经挂过什么东西。树干上刻着淡淡的纹路,虽然已经模糊,但能看出是古蜀的护脉符,“这神树的纹路和主脉探坑的锁脉石上的符纹同源,应该是用来祭祀灵脉的祭器。”
顾沉凑过去看,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只是脉气早就散了,你看这些纹路的凹槽里,原本应该有灵脉石镶嵌,现在只剩下空洞,估计是发掘的时候掉了,或者被人取走了。”
他从背包里摸出块灵脉石,放在玻璃外,石面的光芒微微闪烁,却没能和青铜神树产生呼应,“脉气散得太彻底,连灵脉石都引不动了。”
赵莽走到另一个展柜前,里面放着个青铜纵目面具,面具的眼睛突出,像是两个圆柱,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只是大多已经磨损。“这玩意儿长得真怪,眼睛这么大,是用来干嘛的?”
他伸手想摸玻璃,却被顾沉拦住,“别碰!这面具上有蚀骨的邪气残痕,虽然淡,但沾到手上还是会不舒服。”
夏禾的探测仪对着青铜纵目面具扫了扫,屏幕上的黑纹跳了跳:“这面具的邪气和黑石城的腐心雾同源,应该是用来镇压邪祟的。只是发掘后脉气散了,邪气残痕就露了出来,要是再放几年,估计连这些残痕都会散掉。”
她指着面具的额头,“这里原本应该有块玉璋镶嵌,玉璋能吸附邪气,现在玉璋没了,邪气就慢慢渗了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