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来得很快，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光头在病房的灯光下锃亮。
他走进病房，先是公式化地对着半躺在病床上的陆渊微微颔首：“陆先生，听说您身体不适，看来恢复得不错。”
语气恭敬，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陆渊摆了摆手，脸上是那副惯常的、略带疲惫的温和笑容：“一点小伤，劳你挂心，这次请你来，是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有些局促的巴里·艾伦：“这位是巴里·艾伦，中心城星辰实验室的研究员，也是闪电侠。”
卢瑟的目光转向巴里，带着商业巨头审视：“闪电侠，久仰。”
巴里连忙站起来，有些紧张地伸出手：“卢瑟先生，您好！”
卢瑟与他轻轻一握便松开，直接切入主题：“陆先生已经在电话里简单提过了。”
“星辰实验室，我有所耳闻，说说看，莱克斯集团投资你们，能获得什么？”
巴里被这直接的问话弄得一愣，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我们……我们星辰实验室有很多前沿的研究项目。”
“比如神速力、跨维度通讯……如果卢瑟集团愿意投资，我们的研究成果，贵集团可以拥有优先使用权！”
“优先使用权？”卢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巴里先生，你还年轻。商业合作不是过家家，“优先使用权”这种空头支票，毫无价值。”
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强势：“莱克斯集团可以投资，但方式必须改变。”
“我们以资金入股，并且要获得实验室的控股权。”
“研究方向必须经过集团审核，所有研究成果，归属莱克斯集团所有。”
“什么？”巴里彻底懵了，“这……这不行！实验室的独立性……”
“独立性？”卢瑟打断他，声音冰冷，“一个连下个月员工薪水都发不出来的实验室，有什么资格谈独立性？”
巴里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他求助似的看向陆渊，陆渊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我做不了主。”巴里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干涩，“我需要联系哈里森·威尔斯博士。”
“请便。”卢瑟做了个手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巴里走到角落，拨通了哈里森的电话，低声而急切地沟通着。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希望：“威尔斯博士说，他希望和您当面谈。”
卢瑟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弧度：“可以。”
······
中心城，星辰实验室。
曾经的科技殿堂如今也难免透出一丝萧条。
一些区域的灯光为了省电而关闭，走廊里也少见行色匆匆的研究员。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哈里森·威尔斯坐在轮椅上，试图保持着他作为负责人的尊严，但眉宇间的疲惫和焦虑难以掩饰。
“卢瑟先生。”他开口道，“星辰实验室的价值在于其探索未知的自由精神。”
“莱克斯集团的投资我们欢迎，但控股权和研究成果的完全归属权，这超出了我们的底线。”
卢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刀一样剖析着对方的虚弱：“威尔斯博士，我们都是成年人，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略显陈旧的会议室，语气带着讽刺：“自由精神不能当饭吃。”
“据我所知，你们至少有三个大型项目因为资金问题已经停滞，核心研究员也在流失。”
“除了像韦恩集团那样不计回报的“慈善家”，还有哪家企业会长期供养一个只投入不产出的“梦想工厂”？”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助手立刻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哈里森面前。
“这是莱克斯集团对星辰实验室的资产评估和前景预测。”
卢瑟的声音不容置疑，“数据显示，如果没有外部巨额资金注入，实验室最多维持两个月，而除了我们，没有人会接手这个烂摊子。”
哈里森·威尔斯翻看着那份报告，上面的数据冰冷残酷，每一行都在印证卢瑟的话。
他握着文件的手指微微颤抖，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肩膀垮了下来，颓然地靠在轮椅背上。
“……我们需要谈谈具体的投资金额和股权比例。”他声音沙哑，带着认命般的妥协。
卢瑟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示意助手上前：“细节问题，我的团队会和你详谈。”
谈判进入繁琐的拉锯阶段，双方就每一个百分点、每一笔资金的用途进行着争论。
陆渊和卢瑟则退到一旁，仿佛置身事外。
看着哈里森·威尔斯在卢瑟助手犀利的条款攻势下节节败退，额角冒汗，陆渊与卢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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