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体力还是跟不上,陈医生叮嘱道,不能累着,情绪也不能有太大波动。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慢慢来,急不得。
林应了一声,把报告折好放进西装内袋。他的动作很慢,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眶有点红。
怎么了?我伸手去摸他的脸,指尖碰到他的睫毛,哭了吗?
他握住我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声音有点哑:没有,是高兴。他把我抱起来,对陈医生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林应抱着我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累不累?他低头问我,要不要自己走几步?
我想了想,点头说:
他把我放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胳膊。我试着往前走,脚步还是有点晃,但比以前稳多了。路边的野花沾着水珠,粉粉嫩嫩的,我蹲下来想摘一朵,刚伸出手就被林应拉住了。
地上湿,他替我把花摘下来,别在我头发上,别弄脏裙子。
我摸了摸发间的小花,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前面的拐角说:桂花糕......在那里。
林应笑了,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对,在那里。
糕点铺的老板娘认得我们,笑着掀开蒸笼:林先生又带小姑娘来买桂花糕呀?今天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林应买了两盒,又额外要了一小袋刚做好的糖霜。老板娘用纸袋装好递过来,视线落在我头发上的野花上,打趣道:这花配小姑娘真好看,林先生眼光真好。
我能感觉到林应的手指紧了紧,他低头看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是她本身就好看。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里吃桂花糕。林应开车的时候,我就拿着一小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以前我总是握不住东西,喂他吃的时候,糕点掉了十几次,弄得他衣服上全是碎屑。可他从来没生气过,每次都耐心地捡起来,再鼓励我重新试试。
现在我能稳稳地递到他嘴边了。他侧头咬了一口,舌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指尖,烫得我赶紧缩回手。
甜吗?我问他。
他看着前方,嘴角弯着,比糖还甜。
回到基地的时候,张沐正在门口等我们。他穿着迷彩服,脸上沾了点泥灰,看到我们就迎上来:检查怎么样?
挺好的。林应把我抱起来,对他说,里面说。
张沐的目光落在我头发上的野花上,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我记得他的名字,他是林应最好的朋友,也是少数能自由出入基地的人。他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很温和,像大哥哥一样。
进了办公室,林应把我放在沙发上,给我倒了杯温水。张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翻开手里的文件夹:北边那边有动静了,估计下个月要派人过来核查。
林应的脸色沉了沉:都安排好了?
放心,张沐点头,该做的手脚都做了,他们查不出什么。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我,思怡的情况,要不要让刘婉她们多盯着点?
不用,林应说,我会安排好。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她现在不能受刺激。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气氛有点严肃。我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林应嘴边,他张口吃掉,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又柔和下来。
张沐看着我们,轻轻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把她护得密不透风。
林应没说话,只是拿起纸巾替我擦了擦嘴角的糖霜。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有很多秘密,藏在那些我看不见的阴影里。
但我不害怕。不管他有多少秘密,他都是我的林应,是那个会耐心喂我吃饭、会弯腰抱我走路、会把野花别在我发间的林应。
傍晚的时候,刘婉和方小宁来看我。刘婉带来了新做的布娃娃,方小宁则拎着一篮新鲜的草莓。
思怡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刘婉把布娃娃放在我怀里,捏了捏我的脸。
我点头,指着桌上的桂花糕说:吃了这个。
真乖。方小宁笑着把草莓洗干净,用牙签插了一颗递过来,尝尝这个,很甜。
我刚想伸手去接,林应就走过来,拿起那颗草莓喂到我嘴边。他的动作很自然,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方小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牙签放下了。
刘婉看了看林应,又看了看我,忽然说:思怡现在越来越像个小馋猫了,以前可是连饭都不想吃的。
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林应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耐心地一口一口喂我,哪怕我常常把食物吐出来,他也从不生气。
林应......喂的。我小声说。
林应正在给我剥橘子,闻言动作顿了顿,把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刘婉和方小宁相视而笑,眼神里带着欣慰。他们聊了会儿基地的事,又说了些外面的新鲜事,我虽然听不太懂,但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觉得很热闹,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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