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考核名单贴出来那天,基地里又炸开了锅。
大红的榜单上,“思怡”两个字依旧牢牢占据着榜首的位置,后面跟着一串令人望尘莫及的绩点。有人拿着计算器算了半天,发现自己就算不吃不喝干上三年,也未必能追上这个差距。
“两年多了啊……”有人感慨,“思怡姐都两年多没碰过工作了,这绩点怎么就跟焊死在榜首似的?”
“你懂什么?”旁边有人嗤笑,“这叫天赋,是老天爷赏饭吃。咱们这种凡人,能望其项背就不错了。”
“我看啊,思怡姐再休息两年也没事,反正咱们谁也超不过。”
“何止两年?两百年都行!”
大家嬉笑着打趣,眼里却都带着敬佩。他们大多是林应和张沐从各地挖来的人才,自负聪明,却没人敢说自己能比得上思怡。哪怕她现在像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才华,依旧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考核当天,林应抱着思怡去了观测室。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各个部门的人在紧张地操作仪器,屏幕上的数据飞速滚动。
“看,他们在比赛。”林应指着玻璃那头说,“谁做得又快又好,就能拿到小红花。”
思怡似懂非懂地看着,小手指着计算部的方向:“小王……小李……”
她认出了几个常给她送糖的人。
林应刚要说话,就看见玻璃那头的小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思怡的目光。他眼睛一亮,立刻冲她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鬼脸。
旁边的人见状,也纷纷看过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松散。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有人对着思怡比心,还有人干脆停下手里的工作,隔着玻璃跟她互动。
“完了。”林应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果然,没过几分钟,计算部的人就闹哄哄地跑了过来,隔着玻璃跟思怡打招呼。
“思怡姐!看我给你表演个速算!”
“思怡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厉害?”
“别干活了别干活了,陪思怡姐玩会儿!”
观测室里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都想凑过来看思怡。林应怕吓到她,赶紧抱着她往外走。
“娘家人来了就是不一样啊。”张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笑着打趣,“看来今天的考核是没法正常进行了。”
林应瞪了他一眼,抱着思怡快步离开。思怡趴在他肩上,还在回头看那些跟她挥手的人,小脸上满是好奇。
“以后不带你来看了。”林应低头在她耳边说。
思怡转过头,眨了眨眼:“不好玩?”
“不好玩。”林应捏了捏她的脸,“他们太吵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大家是真心喜欢思怡,那种喜欢里带着敬佩,带着怜惜,带着对他们这段感情的祝福。就像张沐说的,或许他们都觉得,只要思怡能好好的,就算永远霸占着榜首的位置,就算永远像现在这样需要被照顾,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她值得。
回到家,林应把思怡放在地毯上,看着她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图画书。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绩点,所谓的榜首,都不过是些虚无的数字。真正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能哭能笑能闹的人,是她伸出手要抱抱时眼里的依赖,是她跟他生气时撅起的小嘴,是她趴在他怀里睡觉时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才是他穷尽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
“林应。”思怡拿着图画书走过来,伸出手,“讲。”
林应笑着把她抱进怀里,翻开书页,用温柔的声音讲起了故事。窗外的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个宁静的午后伴奏。
岁月悠长,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这样慢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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