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霞光渐散,烟囱冒出缕缕炊烟。
用完晚饭的一群学子在沈青玉的目送下,苦哈哈的继续回田间干活。
卫迎山拿着糕点路过,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油纸,大方的分享:“吃吗?我带了许多。”
“您留着自己吃吧,干完活后去找我,那位让我给您带了些东西过来。”
“谁啊?”脱口而出的反问。
“您爹。”
哦豁,真是种田种晕了头,把她爹给忘了。
昨天早上出宫时陈福还特意过来叮嘱,说父皇让她到书院后差车夫带个口信回去,光让车夫半月后不用过来接她,忘记留口信了。
见后面有人过来,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临走前沈青玉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放心的叮嘱:“不管发生什么,您都当不知,切勿冲动行事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卫迎山还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朝他摆摆手:“我会见机行事的。”
她可是答应过殷年雪要帮忙的,而且近在咫尺的功劳怎么也得抓住不是。
吃完手上的最后一块糕点,晃悠悠背着手往田间走,腰间坠着的荷包与精巧的挂饰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
太阳下山后,白日的热气散去,微风轻轻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害怕真的点着火把摸黑干活,任务没完成的学子,插秧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争取天彻底黑下去之前把任务完成。
卫迎山直起腰,扭动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查看他们所负责的农田还差多少收工。
其他人包括她自己基本已经处于收尾阶段,唯独整亩田靠左侧的区域,还差一半才能完成。
“许季宣,你动作快点,就数你最慢!”
“……”
干活干到麻木的许季宣听到这话只想撂挑子不干了,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他真是受够了,现在只想回汾阳。
“嘿,你还耍脾气是吧?我忍你许久了,人家穿窄袖你穿广袖,边插秧还得边捋袖子,脸上沾点泥巴,您老人家还得跑水渠旁洗干净,哪里来的臭毛病!”
“快起来继续干活!别逼我动手。”
其他人惊诧地抬起头,魏小山居然敢这般和汾王世子说话?不怕事后被对方报复?
手上在干活,实则不动声色的观察汾王世子的反应,尤其是郭子弦二人,最好是能教训魏小山一顿。
出乎意料的是许季宣没有任何反应,既没出言斥责也没起身回去干活,只是默默的在田埂上调转了个方向,背对魏小山。
他惹不起还不能躲吗?
“……”
卫迎山简直要被气笑了,三两步走到田埂边就要动手把人丢回去干活,突然面色一变。
有人来了。
听脚步声还是习武之人,他们这一群人包括几位夫子,除了她之外都不会武,这个时间点……
联想到沈青玉的话,果然如此。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
很快,毫无遮掩的大片农田里突然出现三个面色不善手持兵器的生面孔。
明成县主看着站在田间的学生冷声开口:“你们谁是汾王世子。”
田间的学子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说话。
“别和他们废话,抓两个人上来一问便知。”
黑衣男子脚尖轻点,把离得最近的一名学子抓上田埂,泛着寒光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说!谁是汾王世子,要是不说……”
“哼哼。”
手上的几道加重,顷刻间被挟持住的学子脖子上便鲜血直冒。
看到这里大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劫匪!他们是劫匪!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害怕的左顾右盼。
“不用看了,这里不是城镇,官兵过来的当口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黑衣男子垂头盯着手上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学子:“只要告诉我谁是汾王世子,今日便饶你一命。”
“你们也一样,我们的目标是汾王世子,你们只要指出他,今日都可以幸免于难。”
还是没有人出声,不过有不少人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朝坐在田埂上脸上毫无血色的许季宣看过去。
这种场景许季宣自幼便不陌生,汾王府富有,而他是父王的独子,总有孤注一掷不要命的歹徒,想靠劫持他威胁父王拿巨额赎金。
只是这里不是汾阳,他现在身处京郊农庄,身边也不是会舍命保护他的汾王府护卫,要是被劫持,下场可想而知。
黑衣男子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独独坐在田埂上的两名学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别人都在干活就他们坐在田埂上休息,想必汾王世子就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问被他拿刀架在脖子上的学子:“他们二个谁是汾王世子。”
被刀抵着脖子,周灿抖着身体,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多人中被劫匪一眼挑中。
颤抖地伸出手:“是、是、是。”
半天也没说出是谁,黑衣男子耐心告罄,抬手便想直接了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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