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公主府的校场,左卫营的操练声还在东边回荡,右卫营的校场却一片死寂 —— 几十个士兵坐在地上,玄色兵服敞开着,手里的长枪扔在一旁,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凭什么左卫营有羊肉吃?咱们就只能啃干饼?”“还送什么太医院的药膏,这不是明着偏心吗?”“我看这比武也别比了,直接把奖励给左卫营算了,咱们再练也比不上人家的‘禁军精锐’!”
右卫营队正赵刚蹲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攥着个干硬的麦饼,咬了一口却咽不下去。他知道士兵们心里委屈 —— 右卫营的人都是从南衙十二卫的左监门卫挑来的,论出身,远比不上左卫营那些 “北衙禁军” 出身的弟兄;论待遇,左卫营管着公主贴身护卫的差事,月钱比他们多两成,现在连公主赏赐都只给左卫营,换谁心里都不痛快。
“队正,您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矮胖的士兵凑过来,脸上满是不甘,“咱们这几天也没少练,凭什么好处都给左卫营?再这样下去,弟兄们都没心思训练了!”
赵刚叹了口气,把麦饼扔在地上:“我能说什么?公主的意思,咱们能改得了?左卫营是皇后钦点的人,咱们比不过。”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憋着股火 —— 上次他去左卫营的校场路过,亲眼看到左卫营的士兵捧着热气腾腾的羊肉,连肉汤都喝得精光,而他们右卫营,这几天连口热汤都没喝上。
“比不过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另一个士兵站起来,一脚踢飞身边的木桩,“我看咱们也别训练了,就在这儿坐着,等公主回来给个说法!要是不给,咱们就闹到宫里去,让陛下评评理!”
“对!闹!” 士兵们纷纷附和,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长枪、横刀,在原地挥舞着,校场上顿时一片混乱,连巡逻的右卫营士兵都被吸引过来,站在旁边观望,眼神里满是动摇。
消息很快传到了左卫营的操练场。裴安刚陪着秦虎练完一套劈刀,就见老周匆匆跑过来,脸色发白:“校尉,不好了!右卫营的人在闹事儿,说咱们左卫营抢了赏赐,现在都坐在校场抗议,连训练都不搞了!”
裴安皱了皱眉 —— 他早知道右卫营心里不平衡,却没想到他们会闹得这么大。他放下手里的长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公主殿下不是去城外别院了吗?府里现在谁主事?”
“公主走之前让管家暂管府里的事,还说要是有急事,就让清儿姑娘协助处理。” 老周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刚管家派人来报,说右卫营的人情绪激动,怕要出乱子,想让您过去看看,能不能劝劝。”
裴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泪痕:“裴校尉!不好了!清儿姑娘和管家去右卫营校场安抚士兵,那些士兵不领情,还动手伤了清儿姑娘!”
“什么?” 裴安心里一紧,刚才还压着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 小清性子柔弱,怎么禁得住士兵动手?他抓起放在旁边的横刀,对着身后的秦虎喊道:“秦队正,带一队弟兄跟我走!去右卫营!”
“好!” 秦虎也怒了,他早就看右卫营那些人不顺眼,现在竟然敢伤公主身边的人,简直是找死。他转身对着一队的士兵喊道:“都抄家伙!跟校尉去右卫营,给清儿姑娘讨个说法!”
左卫营的士兵一听右卫营伤了人,也都炸了锅 —— 这段时间清儿姑娘常来送吃的、送药膏,大家都把她当自家妹妹看,现在被人欺负了,哪能忍?三百个士兵纷纷拿起兵器,跟着裴安、秦虎往右卫营的校场跑去,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刚到右卫营校场门口,就见管家正扶着小清站在一旁,小清的左臂上缠着白布,鲜血已经渗了出来,脸上满是泪水,却还在小声劝着:“大家别激动,公主殿下不是故意偏心,只是左卫营训练辛苦……”
“辛苦?咱们就不辛苦?” 一个高个子士兵站在人群前面,手里拿着长枪,指着小清喊道,“你一个侍女,懂什么?还敢来教训咱们?我看你就是左卫营的走狗!”
“你胡说!” 小清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那高个子士兵举起长枪,就要往小清身上刺去。
“住手!” 裴安大喊一声,手里的横刀 “唰” 地出鞘,精准地挡住了长枪。“当” 的一声脆响,长枪被震得脱手,掉在地上。
高个子士兵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裴安带着三百个左卫营士兵站在门口,个个眼神凶狠,手里的兵器泛着冷光,顿时慌了,却还强撑着喊道:“裴安!你少多管闲事!这是咱们右卫营的事,跟你们左卫营没关系!”
“没关系?” 裴安走到小清身边,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心里的火气更盛了,“她是公主身边的人,你们敢伤她,就是跟左卫营过不去!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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