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海中的直白打探、阎埠贵的迂回分析不同,一大爷易中海面对何雨柱的“崛起”,心情是最为复杂和沉重的。他背着手,在自己那间同样显得陈旧,却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屋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收音机的声音毫无顾忌地穿透墙壁,敲打着他的耳膜,也敲打着他坚守了大半辈子的信念。
“乱了,全乱了……”易中海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他看不惯何雨柱的嚣张,更无法认同他那套“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的歪理邪说。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做人要讲良心,要尊老爱幼,要邻里互助,要有集体荣誉感。可何雨柱呢?他把这些都踩在了脚底下,还碾上了几脚。
更让易中海感到心惊的是,何雨柱的这套做法,似乎……还挺有效?
贾家被他治得不敢再吸血,许大茂被他打得不敢龇牙,刘海中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连自己这个一大爷的话,他也当成了耳旁风。非但如此,他这小日子还越过越红火,收音机买上了,领导家的门槛也迈进去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易中海强行压了下去。不!不可能!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怎么会错?是这世道变了?还是傻柱这小子,彻底长歪了?
他试图去理解,去分析何雨柱行为背后的“合理性”。是不是贾家以前做得太过分?是不是院里的人确实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所以他才变得如此极端,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易中海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以前,他是不是太过偏向贾家,无形中纵容了秦淮茹的索取?是不是对何雨柱的“傻”和“愣”缺乏足够的引导和关心,才让他走上了今天这条“离经叛道”的路?
他越想越觉得,何雨柱变成今天这样,自己这个一大爷,似乎也有一定的责任。一种“子不教,父之过”的愧疚感隐隐浮现。
“或许……我该再找他好好谈谈?”易中海心里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跟他讲讲道理,分析利弊。告诉他,人不能活成一座孤岛,邻里之间还是要互相帮衬的。他现在是顺风顺水,可以后呢?总有求着人的时候吧?把路都走绝了,将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这番深思熟虑,充满了长者的智慧和关怀,一定能打动何雨柱,至少,能让他有所触动。
于是,在一个看似合适的时机,易中海再次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何雨柱刚数完钱,心情正好,开门见是易中海,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一大爷,有事?”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诚恳而忧虑:“柱子,能进去说两句吗?”
何雨柱侧身让他进来,但自己却没坐,靠在桌边,一副“有话快说”的架势。
易中海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开口:“柱子,我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委屈,院里有些人,做事也确实不地道。你现在有能力了,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没错。”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雨柱的反应,可惜,何雨柱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易中海只好继续:“但是柱子啊,人活一世,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咱们是住在一个院里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你现在是好了,可以后呢?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求人?你把大家都得罪光了,万一将来有个什么难处,谁还能伸手帮你一把?”
他试图用“长远利益”来说服何雨柱:“再说了,你现在是得了领导的赏识,可领导能赏识你一辈子吗?咱们普通老百姓,最终还是要回归到柴米油盐,回归到这人情世故里来。听一大爷一句劝,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把事情做绝了。”
他说得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已经把道理掰开揉碎,讲得足够透彻了。
何雨柱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笑了。是那种充满讥诮的、毫不掩饰的嘲笑。
“一大爷,”何雨柱掏了掏耳朵,“您这套啊,跟我说不着。我求人?我求谁?我凭自己手艺吃饭,饿不死。至于人情世故?”
他走到收音机旁,故意把音量又拧大了一点,让那新闻播报声几乎要震破屋顶。
“在我看来,那玩意儿就是用来绑架傻子的!我何雨柱,不傻!以后我的难处,我自己扛,用不着谁帮衬!您那套‘留一线’的哲学,还是留着教育刘海中和许大茂去吧!”
他指着门口,直接送客:“行了,一大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啊,各活各的,谁也别操心谁。请吧?”
易中海看着他那油盐不进、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样子,所有准备好的说辞,所有的深思和反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知道,自己这趟,又白来了。
他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茫然。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默默地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
屋外,收音机的声音依旧喧嚣。
屋内,何雨柱撇撇嘴,觉得易中海这老头,真是闲得慌。
易中海的深思?
纯属白费!
想用那套旧道理来束缚他?
下辈子吧!
喜欢四合院:新傻柱的外耗人生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四合院:新傻柱的外耗人生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