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至一处山坳,前方一座小小的女娲娘娘庙。
女娲娘娘庙掩映在绿树丛中,香火意外地旺盛。
赶车的侍卫随口说了一嘴:“听说这庙灵验得很,在此许愿的男女,都能求得百年好合,下辈子还能再续前缘。”
车厢内,叶听白耳朵一动,心也跟着动了。
下辈子?
他侧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安然静坐的荷娘。
这辈子她已经是他的了,可下辈子呢?
万一她投胎到了别处,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听白就坐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荷娘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下车!我们去许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和急切。
荷娘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说话,车厢外就传来了另外两道声音。
“女娲娘娘乃创世之神,既然路过,理应入内拜祭,以表敬意。”
陆羽的声音温润,理由也冠冕堂皇。
裴玄策更是直接,摇着折扇,笑得像只狐狸:“正好,本王也想求个好姻缘,沾沾喜气。”
叶听白拉着荷娘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一左一右,堵在车门口的两尊大佛,俊脸瞬间黑如锅底。
这两个跟屁虫,怎么阴魂不散!
他想自己和荷娘两个人进去,求一个生生世世的纠缠。
可要是这两人也跟进去,在神像面前一跪……
女娲娘娘万一听错了怎么办?
以为他们四个人要打包许愿,那下辈子……
叶听白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荷娘身边,围着他,还围着陆羽和裴玄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了想,开始发疯。
“都退出去!”叶听白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杀气。
陆羽却不为所动,只是拱了拱手:“侯爷此言差矣,神明面前,众生平等。”
“就是,”裴玄策用折扇敲了敲掌心。
还故意提出一个让叶听白更炸毛的建议,“不如这样,让公主殿下先进庙里等着,我们三个,轮流进去许愿,谁也不耽误谁。”
轮流进去?
那岂不是意味着,荷娘下辈子要一女侍三夫?!
“你做梦!”
叶听白有点崩溃。
怎么自己就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了。
他受不了了,这愿不许也罢。
他猛地一拽,将荷娘又囫囵个儿,不由分说地将塞回马车里。
“本侯突然身子不适,不许了!回去吧。”
像个抢不到糖,就撒泼打滚的孩子。
“怎么,侯爷也如女子一般,来了月事?”
“这倒是怪事。”
裴玄策和陆羽对视一眼,两人一唱一和的。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马车里,叶听白气得呼啦一下,关上了车窗。
他气的七窍生烟,死死瞪着荷娘。
仿佛她是那个勾引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妖精。
他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等甩掉这两个小尾巴,我们再单独来。”
“到时候,我要求神明把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绑在我身边!”
荷娘看着他那副幼稚无比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递到他手边。
才悠悠开口。
“侯爷,原来,你也信这个?”
马车行得再稳,也禁不住长途的枯燥。
车厢内,叶听白紧挨着荷娘,灼人的体温无时无刻不贴着她。
不过,早春三月,有这么一个移动火炉,倒也暖和。
陆羽坐在角落,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玄策则是悠闲的模样。
“这路途漫漫,干坐着也无趣。”
裴玄策摇着折扇,笑吟吟地打破了僵局,“不如,玩几把筹令?”
叶听白俊脸一黑。
上次玩游戏,他亲了陆羽。
这笔账他还记着。
“不玩。”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侯爷不喜,那便玩个文雅些的。”
裴玄策也不恼,眼珠一转,“‘细作杀’如何?不动手,只动口,考考各位的眼力与心智。”
这提议倒没人反对。
于是,随行的杏儿和几个侍卫也被叫了进来,凑了八个人。
杏儿胆子小,被推举做了不用参与的“县太爷”,负责分发身份和裁决。
游戏规则简单:两人是细作,一人是能查验身份的点星官,其余皆是平民。
第一局,成王裴玄策和陆羽,竟抽到了一对细作。
叶听白是点星官,天黑验人时,他想也不想便查了陆羽。
结果可想而知,陆羽百口莫辩,细作阵营一败涂地。
第二局,风水轮流转。
陆羽成了点星官,第一夜,他毫不犹豫地查了叶听白。
叶听白,细作。
两局下来,这两人仿佛杠上了,次次都先拿对方开刀。
杏儿看着侯爷和陆相那快要喷火的眼神,哆哆嗦嗦地提出一个建议:“要不……侯爷和陆相,头一晚……不许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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