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在公主府明争暗斗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皇宫。
文帝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对着身旁的张如许道:“你看,这一个个的,都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朕也能放心了。”
他乐见其成,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能让权倾朝野的景诚侯,野心勃勃的成王,清风霁月的丞相,
天天像斗鸡一样围着女儿转,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常言道,美人乡,英雄冢。
连他这个皇帝,都要尽力平衡的三方势力,
却在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身上,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而荷娘,就在这愈发白热化的争夺中,迎来了另一场风波。
皇后生辰,在宫中设宴。
席间,一位郡主主动坐到了荷娘身边。
“早便听闻文心公主风华绝代,今日一见,纤纤才知传言不虚。”
来人是安平王府郡主,宁纤纤。
她容貌娇美,说话时眼波流转,带着一股天真的娇憨。
荷娘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宁纤纤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荷娘的崇拜,
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总是不经意地,往叶听白的方向瞟。
叶听白正低头,正给荷娘挑着鱼刺,神情专注。
众人心想,公主训狗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要是放一年前,谁敢把景诚侯叶听白,当做是荷娘的狗,
那此人必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可如今,看景诚侯对文心公主的言听计从,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宁纤纤眼中的光,黯了黯。
她端起酒杯,身子微微一晃,像是没站稳!
惊呼一声,整个人便朝着叶听白的方向倒了过去。
眼看那杯中的酒,就要尽数洒在叶听白玄色的衣袍上。
叶听白却头也未抬,身子往旁边一错。
“噗通!”
宁纤纤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身,狼狈不堪。
全场,一片死寂。
叶听白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挑好刺的鱼肉,稳稳当当地放进荷娘碗里。
“张嘴,喂你。”
荷娘看着摔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宁纤纤,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叶听白。
心里竟没来由地,觉得有点……想笑。
这男人,真是凭实力单身到现在。
不对,他现在不是单身了。
宁纤纤被宫人扶起,她含着泪,委屈地看了一眼叶听白。
复又转向不远处的裴玄策,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和不甘。
裴玄策端着酒杯,对她遥遥一举,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叶听白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眉头一皱。
他最烦这些弯弯绕绕。
他怕夜长梦多,怕这一个个的,都来跟他抢人。
叶听白忽然站起身,对着上首的文帝,朗声道:
“陛下,臣恳请陛下,早日定下臣与公主的大婚之日!”
宁纤纤的出现,像一滴墨,滴进了原本就已浑浊的水里。
她开始频繁地“偶遇”叶听白。
今日是送亲手做的糕点,明日是绣了竹叶的香囊,后日又是从哪淘来的孤本。
叶听白起初是全然的漠视,那张冷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滚”字。
可宁纤纤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依旧每日准时报到。
直到那一日,叶听白从宫里出来。
正撞见荷娘与陆羽,在御花园的湖边说话。
陆羽不知说了什么,荷娘竟难得地笑了,眉眼弯弯,像春日初融的溪水。
那一笑,叶听白的疯狗症疫苗,就到期了。
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疯狂又幼稚。
于是,当宁纤纤再次扭着腰肢,端着一碗特意熬的燕窝羹出现时,
叶听白破天荒地停下了脚步。
他没接。
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石桌。
宁纤纤受宠若惊。
连忙将碗放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声音甜得发腻。
“侯爷,您尝尝?这可是纤纤守了一上午的火候呢……”
叶听白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
“嗯。”
仅仅一个字,却让宁纤纤激动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京城第一美男,本朝第一武将叶听白,竟然回应她了!
公主府里,裴玄策正摇着扇子。
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踱到荷娘身边,看着正在练字的荷娘,故作惊讶地开口。
“哎呀,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听说咱们的叶侯爷,最近有了新乐趣,安平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他踩平了。”
荷娘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难看的墨点。
她没抬头,声音平淡。
“是吗?那挺好。”
裴玄策笑得更欢了:“可不是嘛,郎有情妾有意的,就是不知,侯爷在女娲娘娘庙前发的誓,还作不作数了。”
荷娘的指尖,倏地一凉。
陆羽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走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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