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穿透知青点小柴房的窗缝,许知意就睁开了眼睛。她轻轻翻了个身,看着一帘之隔的还在熟睡的楚薇。楚薇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许知意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楚薇的睡眠。她穿好衣服,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
薇薇,该起床了。许知意轻声唤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枕边,今天我要进城,你记得把柴火准备好。
楚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枕边的奶糖,立刻清醒了几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知意,你这么早就要走吗?
嗯,得赶村里的牛车。许知意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挎包,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对那几个知青要多留个心眼。楚薇点点头,把奶糖小心地收进贴身口袋里。
许知意背上挎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知青点的大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方向隐约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想必是那几个老知青在准备早饭。
村头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一辆老旧的牛车,拉车的是那天那头老黄牛,正悠闲地咀嚼着干草。车上已经坐了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婶子,她们正热络地聊着村里的闲话。
许知意走近时,婶子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六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特意穿了最朴素的衣服,但白皙的皮肤和挺拔的身姿在乡下妇女中依然显得格外醒目。
婶子们早。许知意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声音清亮却不刺耳。
哎哟,这不是新来的许知青吗?一个盘着发髻的圆脸婶子率先开口,这么早进城啊?
许知意微笑着点头:是啊,去买些生活用品。她利落地爬上牛车,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与一般城里姑娘的笨拙形成鲜明对比。
婶子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昨天就听说新来了知青里有几个女知青都很漂亮,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许知意能感觉到她们探究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反而挺直腰背,任由她们打量。
许知青多大啦?另一个扎着头巾的瘦高婶子问道。
十九了。许知意回答。
有对象没?圆脸婶子立刻接上,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许知意抿嘴一笑:现在响应号召下乡建设,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这个得体的回答让婶子们一时语塞。这时,赶车的牛叔甩着鞭子走了过来。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汉,皮肤黝黑,眼角布满皱纹,但眼神依然炯炯有神。
都坐稳喽!牛叔吆喝一声,老黄牛慢悠悠地迈开步子。
牛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土路上,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绿油油的稻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两个小时后,牛车终于抵达了县城。与宁静的乡村相比,县城显得热闹非凡。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队,街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下午三点在这里集合啊!牛叔嘱咐道。
许知意谢过牛叔,径直朝供销社走去。她今天的主要目标是买种子,她空间里面有一大片黑土地啊,她要去买点种子,看看黑土地的效果怎么样。
供销社里人头攒动,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新布料的清香、煤油的刺鼻、糖果的甜腻...
同志,我要一些蔬菜种子。许知意对柜台后的售货员说。
售货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正低头织毛衣。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看到许知意时明显愣了一下——在这个灰扑扑的小县城里,许知意这样的容貌实在少见。
要、要什么种子?售货员结巴了一下。
许知意报了几种常见蔬菜的名字,又问道:有果树苗吗?
果树苗得去农技站。售货员回答,一边麻利地包好种子,你是新来的知青吧?
许知意点点头,付了钱,又买了些针线、肥皂之类的日用品。走出供销社时,她的挎包已经鼓鼓囊囊。她找了个僻静角落,确认四下无人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口铁锅和几样厨具,用布包好放进背篓。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许知意循着香味望去,是国营饭店刚出锅的肉包子。
国营饭店里人声鼎沸,几个穿着工装的男青年正大声说笑。许知意的出现让嘈杂的饭厅安静了一瞬,随后是更加热烈的窃窃私语。
五个肉包子,谢谢。许知意对窗口里的师傅说。
师傅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汉子,看到许知意时眼睛一亮: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许知意简短地应了一声,接过用油纸包好的包子就快步离开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多待,那些男青年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回到牛车停靠点时,只有牛叔一个人蹲在树荫下抽烟。看到许知意背着鼓鼓囊囊的背篓回来,他连忙站起来帮忙。
许知青,买这么多东西啊?牛叔接过背篓,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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