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北狄残部交给墨影阁冀州分殿后,苏云与赵珩牵着马,沿着山间小径往最近的驿站走去。此时暮色已浓,夕阳将山林染成暖橙色,微风掠过树梢,卷起几片落叶,却驱不散两人心头的凝重 —— 雾灵山的裂隙矿石、北狄残部的异动,像两团疑云,萦绕在他们脑海中。赵珩走在苏云身侧,时不时抬手揉一下眉心:“苏大哥,你说北狄残部收集这些矿石,会不会是想重新打开幽冥裂隙?”
苏云放慢脚步,侧目看向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裂穹剑鞘:“有这个可能。当年雁门关封印裂隙后,北狄残部虽元气大伤,却始终没彻底消失,如今突然在冀州活动,还盯上了能增强裂隙能量的矿石,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 说话间,前方林间隐约透出昏黄的灯光,驿站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简陋驿站,木质的门板上刻着 “雾林驿” 三个字,屋檐下挂着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暮色中轻轻摇晃。
两人走进驿站时,大堂里只有零星几位客人,大多是往来的商客,正围着桌子低声交谈。掌柜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上前:“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苏云取下背上的行囊,淡淡道:“两间上房,再备些热菜。” 掌柜应了声 “好嘞”,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将两间相邻的客房钥匙递过来。待掌柜离开后,赵珩却站在苏云的房门口,轻声道:“苏大哥,今晚我跟你住一间吧,也好方便商量事情。”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侧身让他进来:“正合我意。”
不多时,伙计送来饭菜 —— 一碟酱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一壶温热的青梅酒。两人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分析眼下的局势。赵珩夹了一块酱肉放在苏云碗里,轻声道:“那三名北狄残部被带去分殿了啊。” “‘玄’应该会用墨影阁的法子审问,或许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矿石的来源地。” 苏云抿了一口米酒,点头道:“‘玄’办事稳妥,明日一早我们去分殿看看审问结果。若能找到矿石矿脉,就能从源头阻止他们继续收集。” 饭菜在两人的低声交谈中渐渐凉透,
窗外,墨色浓稠如化不开的玄玉髓,将天地万物尽数裹入寂静的茧中。明日卯时还要启程穿越苍梧山,苏云垂眸望着怀中蜷缩的子衿,月光为那双清俊眉眼镀上银边,心口泛起细密的酥麻。他缓缓俯身,吻如惊蛰后初落的雨丝,从对方眉心蜿蜒至唇角。子衿忽然仰起脖颈,贝齿轻碾他颈侧跳动的脉搏,湿润的呢喃混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尾音化作勾人的颤音。
情潮翻涌间,苏云掌心贴着后腰将人托起,青竹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将子衿翻转压下时刻意放轻了力道,指腹抚过对方泛红的眼角,在那双水润的杏眼蒙上薄纱般的雾气时,终于按捺不住覆上。月光从窗棂缝隙漏进来,在交叠的身影间织就流动的银绸。每一次交融都像是久旱逢甘霖,绵长而坚定的动作里,藏着跨越三百年的相思与珍重。
直到子衿的呻吟渐弱,化作带着笑意的低喘,苏云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远处驿站大堂的灯火次第熄灭,檐下的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晕开的暖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满地凌乱的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恍若一幅未干的水墨春宫图。
约莫三更时分,苏云正坐在桌前擦拭裂穹剑,子衿在一边酣睡,突然听到窗外传来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 —— 那是墨影阁暗卫特有的身法。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窗外,只见一道黑影如夜猫般掠过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驿站院内的空地上。苏云一个眼神,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院内的黑影正是 “玄”,他身着墨色夜行衣,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见苏云探出头,“玄” 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密封的密信,声音压得极低:“墨主,属下深夜前来,是有紧急消息禀报。” 苏云推开窗户,伸手接过密信,指尖触碰到信纸时,能感受到上面还残留着赶路的寒气 —— 显然 “玄” 是连夜从分殿赶来的。
“起来说。” 苏云轻声道,将密信放在桌上拆开。信纸是炎亲王赵烬专用的暗纹信纸,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正是赵烬的手笔。信中写道:“八弟、苏云,近日平定雁门关残余匪患时,从北狄俘虏的行囊中搜得一本柳家古籍,书页泛黄,似是前朝遗物。翻阅时发现,书中夹着几张绘制精细的图纸,标注着‘幽冥裂隙’‘能量节点’等字样,恐与你们在冀州探查的矿石有关。已将古籍与图纸连夜送往京城,转交新帝。”
苏云的指尖停在 “柳家古籍” 四个字上,眉头微蹙 —— 柳家是前朝反对新帝的旧臣势力,柳辰死后,柳家残余成员虽四散逃亡,却始终没彻底消失,如今竟与北狄残部牵扯上关系,实在令人意外。赵珩凑过来,看着信上的内容,指尖轻轻拂过 “裂隙图纸” 四字,眼中满是思索:“柳家祖上曾参与过幽冥裂隙的研究,当年我们封印雁门关裂隙时,就曾在柳家旧址找到过相关记载。这本古籍,或许藏着封印裂隙的关键,甚至可能记载着矿石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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