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尘在洞内洞外来回穿梭,身上的落雪落了又化,化了又落。
而他身上的血痕,也是冻上又露出,露出了又冻上。
终于,在翊尘又一次放下一捆枯草,想再一次走出洞穴时,南沧实在忍不了了,伸手拦下了他:“我们只是在这待一晚,并不是不走了。”
“啊,我……”翊尘用那双纯真又茫然的鹿眼看着南沧,“我只是想让你今晚睡得舒服一点……”
南沧无奈深吸一口气:“已经很足够了,你歇歇吧。”
翊尘冲她温柔一笑:“没事的,我不累。”
南沧只得强行将他按到石床上:“你坐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哦……好。”跟南沧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只有激动与喜悦,完全没在意自己的伤势。被南沧这么一命令,他才反应过来,于是他脱掉外袍,面朝里坐好,乖巧地等待南沧给自己治疗。
南沧掏出医疗箱,细细查看了翊尘的伤势。尽管他的羽翼已收起,但是那群兽人在他羽翼上留下的伤痕,此刻都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背脊上。
那些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都拉的很长很长,应该是在他想强行突破包围圈时,被那群飞兽用爪子划伤的。
以他的等阶,本不会被那群蓝阶青阶的兽人伤的这般重,他是太想冲回洞穴救自己,才会被这群兽人钻了空子。
南沧眼眸暗了下去,然后沉默不语地开始给翊尘上药、缝合。
寒烬在一旁看着,眼中的神情也有点复杂,有那么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挺多余的……
于是,他走到洞穴的一边的角落坐下,自顾自地看着洞外的漫天飞雪。
南沧给翊尘收拾完,转头看见了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看雪的寒烬。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医疗箱走到他身边:“你的伤,我也帮你看看吧。”
听到南沧的声音,寒烬怔了一下,然后他缓缓转头,对上南沧那双黑亮的眼睛。
南沧非凡的医术他已从霜落那里听说过,但是并没太在意,毕竟他也不怎么用得到巫医。小伤一般都是靠自愈,大伤就看命……
但是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雌性,心中却蓦然而生一种……期待的感觉。
她那双夜空般的眼眸,在一身血污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浩瀚空灵,让他忍不住开始期待,能不能让这双眼睛也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他喉结轻微颤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褪下染血的外袍并缓缓转身,将自己背上被苍渠抓伤的地方展示给南沧。
当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暴露在南沧眼前时,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寒烬……怎么也被伤的这么重,而且刚刚还愣是一声不吭。
说起来,他也是因为自己编的那个故事才一起去的冰龙族,还差点被琼茉强行扣下。
她原以为冰龙族也与其他部落无异,可今天见识后才知道,寒烬愿意以身为饵带他们去冰龙族,是顶着多大的心理阴影。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帮自己,就算他已经识破自己就是那帮他清除邪能的人,可他至今为止都没有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还愿为了帮自己查明身世而这般涉险,也算是挺厚道。
总之,南沧心里还是感谢他的。
她取出工具,对他说道:“你伤口太深,还有些感染的迹象,我得先帮你清创。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不了就告诉我。”
“嗯。”寒烬轻轻应了一声。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冰凉的器械接触到他的伤口时,他还是疼得眉头一皱。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就嫌麻烦叫停了,反正这些伤口自己也会愈合的。但是当感受着身后的雌性在为自己悉心忙碌,他愣是一声没吭。他怕一开口,她就停下动作离开了。
他甚至觉得,只是疼这么两下,她就能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儿……好像也很值得……
南沧知道清创很疼,但是为了伤口不感染必须这么做。看着他隐忍不语的样子,便开始找话题帮他转移注意力:“话说,你为什么会认识那冰……那北渊?他是什么来头?”
“我之前还是首领的时候,在北边活动频繁,对各部落的信息也了解较多。”寒烬回忆道,“那个北渊,据说也是冰龙族上一代圣雌的孩子,也是因为没有答应琼茉的结侣要求,便被他们驱逐了。”
南沧感到无语,这个琼茉……真是把仗势欺人发挥的淋漓尽致,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她又问:“那后来呢?他便去了冰骨山?”
寒烬轻轻摇头:“不是的,他被驱逐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再没人在冰原再见到过他。大约一年前,冰骨山开始传出有怪物的传闻,我也是根据得到的信息推测,那传闻中的怪物,大概率就是北渊。”
听完这些,南沧开始在分析,或许这个北渊,是在离开冰龙族到回冰骨山这期间又遇到了什么人,所以,他成功升阶后,才没回冰龙族,而是回了自己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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