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的目光越过张不凡的肩膀,投向峡谷另一侧那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的战场。十几具黑衣尸体无声地躺在雪地上,与殷红的血迹和残破的马车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些,但一种更深沉的、源于生命无声消逝的寒意,却渗透进骨髓。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瞬间爆发又瞬间收敛的、冰冷纯粹的杀意。那不是愤怒,不是狂暴,而是一种……近乎规则的抹除。
(内心独白 - 火舞:他……他杀了他们?就这么……一瞬间?甚至没有动用武魂?也没有任何魂技波动?他们可是一名魂圣,多名魂帝魂王啊!这……这到底是什么实力?)
她自问,即使是她的父亲,炽火学院的院长,一名强大的魂斗罗,想要如此干净利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样一支阵容,也绝无可能做到!至少,会爆发激烈的魂力冲突,会留下战斗的痕迹。
可眼前,除了那些倒下的尸体,战场几乎保持着原样。仿佛那些黑衣人只是集体突发疾病,瞬间暴毙。
这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带来的震撼远胜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张不凡看着火舞怔忪的表情,以及她眼中那尚未散去的惊悸,心中了然。他伸出手,不是像往常那样搂抱,而是轻轻捧住了她略显冰凉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仿佛要擦去那并不存在的恐惧。
“吓到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温柔,与他刚才那杀伐果断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有些混乱地低声道:“我……我没看到……但是……感觉……很可怕。”
她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那不是对血腥场面的恐惧,而是对那种绝对力量,以及对生命如此轻易被剥夺的……敬畏与茫然。
张不凡笑了笑,那笑容驱散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残留的冷意,重新变得温暖而……欠揍。
“没办法,对付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渣,讲道理是没用的。”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们彻底消失。眼不见为净嘛。”
(吐槽 - 张不凡:跟反社会人格讲人道主义?那是对善良最大的不尊重。老祖宗说得好,‘除恶务尽’,这可是至理名言!虽然此‘务尽’非彼‘务尽’,但精神是相通的!)
他拉起火舞的手,发现她的指尖还有些凉,便握在手心里焐着,牵着她,如同闲庭信步般,向着峡谷另一侧走去。
“走吧,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保洁费’。”他眨眨眼,试图用玩笑冲淡凝重的气氛。
火舞被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那冰冷的震撼感才渐渐被驱散。她忽然想起张不凡昨夜篝火边的话——“我的强大,是另一种情况。”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他的力量体系,似乎完全超出了斗罗大陆的认知范畴。
两人来到商队残骸前。
幸存的商队成员,此刻才仿佛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他们看着漫步走来的张不凡和火舞,尤其是那个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俊美青年,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不傻,虽然没看清过程,但结果是这个年轻人出现后,那些恶魔般的追杀者就全死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噗通!”
商队中,一个看起来是首领模样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率先跪了下来,涕泪横流地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的马富贵,给您磕头了!”
他这一跪,如同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余幸存下来的七八个人,包括那三名受伤的护卫,也都挣扎着跪下,不住地道谢,声音哽咽。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张不凡随意地摆了摆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所有人都托了起来,让他们无法再跪下,“路过而已,顺手的事儿。”
他目光扫过现场,商队护卫死了大半,仆从也死了好几个,货物散落一地,大多是些皮毛、药材和普通的金属矿石,价值不算很高。那几名幸存的女眷缩在马车角落,瑟瑟发抖,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
(内心独白 - 张不凡:看来是个跑小生意的小商队,估计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武魂殿下面干脏活的黑手套。真是倒了血霉。)
火舞看着这凄惨的景象,尤其是那几个死状凄惨的普通仆从,眼圈微微发红。她快步走到那几名受伤的护卫身边,蹲下身检查他们的伤势。
“我这里有伤药。”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炽火学院特制的上好金疮药,准备给伤势最重的那名护卫敷上。
那名护卫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敢劳烦魂师大人,小人……小人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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