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片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峡谷,张不凡抱着昏迷的小女孩,与火舞一同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颇为隐蔽,是个暂时落脚的好地方。
张不凡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放在铺了柔软兽皮的地上。她依旧昏迷着,呼吸微弱,那层乳白色的光晕如同她的生命之火,明灭不定,顽强地与体内的黑暗侵蚀力量抗争着。
火舞立刻蹲在一旁,拿出水囊和干净的手帕,蘸着清水,轻柔地擦拭着小女孩脸上的污垢。随着污垢褪去,露出一张虽然苍白却极其精致秀气的脸蛋,眉眼如画,即使是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
“她长得真好看……”火舞轻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到底是什么人,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张不凡没有回答,他正在集中精神,处理小女孩体内的麻烦。他并没有动用过于霸道的力量,那会直接摧毁这具脆弱的身躯。而是调动了九鼎中蕴含的生机之力与净化之力,化作一丝丝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混沌气流,如同最灵巧的外壳一生,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断裂的经脉,温养受损的内脏,并尝试着去接触和化解那股缠绕在她灵魂本源的黑暗能量。
(内心独白 - 张不凡:这黑暗能量……性质很诡异,带着一种腐朽和吞噬的特性,不像是普通的邪魂师手段,倒有点像……某种诅咒或者专门针对灵魂的秘法?看来这小丫头的来历,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控制力,饶是张不凡,也显得全神贯注。他的指尖闪烁着微不可察的混沌光芒,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火舞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敢出声打扰。她看着张不凡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如此耗费心神,再联想到之前在峡谷中,他那雷霆万钧、冷酷抹杀邪恶的场面……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心中反复交织,碰撞。
(内心独白 - 火舞: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忆画面 - 峡谷边,他让她闭眼,瞬间爆发出的冰冷杀意,如同执掌生死的神只,漠然无情。)
(回忆画面 - 此刻,他指尖流淌着温和的力量,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救治一个陌生的孩子,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
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可以是嬉皮笑脸、满嘴歪理、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无赖”;
他可以是知识渊博、见识广阔、随手就能做出美味佳肴的“奇人”;
他可以是谈笑间、视强敌如无物,弹指间湮灭十几名高阶魂师的“杀神”;
他也可以是此刻这个,为一个弱小生命倾注心力、眼神专注的“医者”……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或者说,这些看似矛盾的特质,本就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复杂的、她正在逐渐了解和……深陷其中的张不凡?
火舞的心,乱了。
她不再仅仅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被他吸引,也不再仅仅是因为他的“无赖”而气恼无奈。一种更深层次的、混合着好奇、震撼、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悸动的情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想起他之前捏着她的脸,问她“吓到了?”时的温柔。
她想起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救人,说着“对付人渣,就得这样”时的理所当然。
她想起他拒绝商队财物,却将战利品留给幸存者时的洒脱。
她想起他昨夜篝火边,讲述那个遥远世界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怀念。
(名人名言/感悟 - 火舞内心:原来,一个人的内心,可以如此广阔,如此复杂。就像他说的那个世界,看似简单直接,实则包罗万象。)
不知过了多久,张不凡终于缓缓收回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暂时稳定住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身体的伤势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麻烦的是灵魂本源的创伤和那股黑暗能量,像是附骨之疽,非常顽固。我只能暂时将它们压制住,想要根除,还需要一些时间和……契机。”
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暗能量背后,似乎连接着某个更强大的存在,或者某种特殊的法则。强行拔除,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直接加速这小女孩的死亡。
火舞听到小女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她看着张不凡略显疲惫的脸,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汗吧。”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张不凡愣了一下,看着火舞递过来的、带着她身上淡淡馨香的手帕,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接过来毫不客气地擦了擦脸和脖子。
“还是我家舞儿知道心疼人。”他笑嘻嘻地说道,刚才那副专注医者的形象瞬间崩塌,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张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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