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站在阵中,命人连续急射,不给马超靠近的机会。
考虑到可能会有伏击,所以他没有急着将战马运过河,却准备了大量的箭矢。
鲜卑人、乌桓人都是天生的弓箭手,这些精挑细选的幽州骑兵更不用说,手里的弓虽然射程不及冀州强弩兵,速度却不遑多让,两千人愣是射出了万箭齐发的感觉。
密集的箭雨让对面的凉州兵也有些头疼,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有甲胄的凉州兵也有限,大多数人只有简陋的皮甲护身,挡不住如此密集的箭雨。
犹豫间,突袭的机会就从手边溜走了。看着有准备的袁军,他们只能停在射程之外,等待进一步命令。
马超收到消息,赶到阵前,举目远眺。
“张?”马超看到了张飞的战旗,回头看向部曲将庞德。“张益德?”
庞德点点头。“应该是,没听说袁尚麾下有另外一个姓张的大将。只是……这些人是骑兵吗?”
马超打量了一番,也发出了羡慕的叹息。
眼前这两千人应该是从幽州赶来的鲜卑、乌桓骑兵,因为不少人没戴头盔,露出了髡头。只是他们的装备也太好了,几乎人人都有两当铠,身穿鱼鳞细甲的也不在少数。
相比之下,凉州兵就显得太简陋了,大部分人只有皮甲,有两当铠不足十分之一。
马超心中不安。
他在与高干交战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与他厮杀的张辽、徐晃的装备一般,但高干指挥的主力却非常不错,远远超过凉州兵。眼前这些胡骑的装备也比张辽、徐晃的好,可见袁军的实力比曹操旧部更胜一筹。
如果让他们突入关中,威胁太大了。
最好是能让他们击杀在这里,夺取他们的甲胄。
如果袁尚只有步卒,就好对付了。
正当马超考虑如何击破张飞的阵地时,张飞突然翻身上马,提矛出阵。
马超不解,回头看看庞德,发现庞德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张飞在搞什么鬼。
两军交战,万箭齐发,你站在这儿是想做箭垛吗?
这时,只见张飞举起手中长矛,厉声喝道:“燕人张飞在此,对面可是马孟起,敢一战否?”
虽然隔着百步远,马超还是听到了张飞的叫阵,不禁笑道:“这张益德好大声,不愧是与关云长齐名的勇士,我当与之一战。”
一边说,一边准备踢马上前。
庞德连忙伸手拽住了马缰。“将军,万万不可。两军交战,岂是个人好勇斗狠之地。”
马超哈哈一笑。“令明,我意岂在张益德乎?刘玄德才是我要杀的人。既然张益德在此,刘玄德必率军来救,你且部勒诸将,养精蓄锐,待我与张益德戏耍戏耍,看看他是否名副其实。”
庞德听了,这才知道马超的心思,只好松手。
马超踢马上前,与张飞面对面,先看了一眼张飞垂在马鞍旁的双脚,大声说道:“听闻北疆出现了一种新的马具,名为马镫,可以帮助骑术不佳的人坐稳马背,不至于摔下来。可是你脚下踩的物件?”
张飞听了,有些尴尬,连忙将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
北疆出现马镫之后,这些从幽州来的骑兵都装上了马镫,愿意用的人却不多。那些胡族骑兵不仅不愿意用,还笑话用马镫的人是骑术不佳,不配称为精锐。
有人甚至取下了马镫,依然用双腿夹着马鞍。
张飞没那么极端,他知道赵云在大白登山大破鲜卑时就有马镫助力,而且自己试用之后,也的确能够省力,反而成了最愿意用马镫的人。
骑兵们倒也不敢嘲笑他,因为敢嘲笑他的人都被他揍了一顿。
即使不用马镫,他也能轻松击败任何一个人。
此刻被马超问起,他才感觉不好意思。他不愿意在马超面前丢脸,决定还是沿用老办法来与马超交战。
如果离开了马镫就坐不稳马背,就算胜了马超,也无脸见人。
既然是一对一的决斗,公平是第一要义。
见张飞放弃了马镫,马超满意的点点头,拍马上前,举矛就刺。
张飞也猛踢战马,与马超战在一起。
阵前决斗虽然无法决定战事的胜负,却能鼓舞士气。不论是凉州兵还是这些来自草原的胡族骑士,对马超、张飞的决斗都抱有浓厚的兴趣,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聚精会神的观看比武。
两人往来冲杀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也觉得遇到了对手,战意更浓,号呼邀战,随即转为缠斗。
二马盘旋,双矛并举,两人战得难分难解。
双方将士看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每每看到惊险处,就大声叫好。一开始还注意立场,凉州人只会马超叫好,胡骑只为张飞叫好,后来看到激动时,也顾不上是哪一方的了,只要觉得精妙,就大声喝彩。
一时间,“彩”声不绝。
两人战了数十合,马力不济,不约而同的拨马,脱离接触。
马超大声笑道:“张益德,好身手,可敢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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