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阿拉巴斯坦的第三天清晨,黄金梅里号的船身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彼时路飞正趴在船舷边,试图用橡胶手臂去勾远处跃出海面的飞鱼,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惊得差点掉下去。他稳住身形,疑惑地敲了敲船板:“喂,梅里号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没人回应他的玩笑——娜美早已脸色凝重地趴在船舵旁,手指紧紧攥着记录指针。原本该稳定指向某一方向的指针,此刻像疯了一样在表盘里打转,银色的针尖撞得表盘“叮叮”作响,偶尔定格的方向也转瞬即逝。“不对劲,这片海域的磁场乱得离谱。”她起身擦去脸上的海水,风里带着一股反常的咸腥味,“而且这风是逆风,越来越强了。”
话音未落,乔巴突然从船舱里跑出来,粉色的耳朵紧张地贴在头上,蹄子上还沾着木屑:“不好了!船底在漏水!好多海水涌进储物间了!”
众人脸色骤变,纷纷朝着船舱底部跑去。狭窄的通道里已经积了浅浅一层海水,冰凉的液体没过脚踝,带着铁锈的味道。李夏蹲下身,借着从甲板缝隙透进来的光线查看——船尾靠近龙骨的位置,一道半米长的裂缝正汩汩地往外冒海水,裂缝边缘的木板被泡得发胀变形,甚至能看到里面裸露的朽坏木筋。
“是之前在沙漠边缘搁浅时留下的伤。”索隆皱起眉,他还记得当时船底蹭过暗礁时发出的闷响,“后来和巴洛克华克的特务战斗,船身又被炸弹炸过,现在彻底撑不住了。”
山治立刻脱下外套塞进裂缝,试图堵住海水:“先把水舀出去!乔巴,拿木桶来!”乔巴转身就跑,却在门口踉跄了一下——作为人人果实能力者,他对海水的感知比常人更敏感,脚底的海水让他浑身发软,只能扶着门框才能站稳。路飞想帮忙,却刚踏进积水就倒抽一口冷气,橡胶手臂瞬间失去力气,差点摔进水里,还是李夏及时拉住了他。
“你们两个别碰海水!”李夏将路飞和乔巴拉到干燥的甲板上,“恶魔果实能力者碰到海水会失去力气,这里交给我们。”他转头对娜美说,“临时修补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有造船工匠的岛屿,不然梅里号会沉的。”
娜美立刻回到船舵旁,紧盯着记录指针。几分钟后,指针终于不再乱转,稳稳地指向西北方向:“有了!是加雅岛!我在阿尔巴那的王室海图上见过,那里是伟大航路上有名的造船之乡,据说岛上的工匠能把快散架的船修好。”
“那还等什么!快去加雅岛!”路飞立刻冲到船舵前,却发现船舵因为逆风的拉扯变得异常沉重,他使出全力才勉强转动一丝。索隆和李夏见状,立刻上前帮忙,三人合力才让船身渐渐转向。
接下来的两天,航行变成了一场与海水的拉锯战。逆风裹挟着三米高的巨浪不断拍打船身,每一次颠簸都让船底的裂缝扩大一分,临时堵住的外套很快就被海水浸透,只能不断更换新的布料。乔巴守在甲板上的医疗箱旁,虽然不能碰海水,却时刻准备着为受伤的伙伴处理伤口;山治在厨房煮了热腾腾的姜汤,每隔一小时就端给众人,防止大家被海水冻感冒;娜美则一直站在船头,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暗礁和海王类。
最艰难的是夜晚,海浪变得更加汹涌,船身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李夏和索隆轮流守在船舱底部,用木板和绳索加固裂缝,两人的衣服都被海水泡透,冷风一吹就冻得发抖。路飞坐在甲板上,看着忙碌的伙伴们,急得直跺脚:“可恶!我明明是船长,却连帮忙舀水都做不到!”
“别着急,路飞。”李夏擦了擦脸上的海水,“你的橡胶能力在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现在保存体力才最重要。”
第三天清晨,海面上突然起了浓雾。白色的雾气像棉花一样裹住船身,能见度不足五米,连太阳的位置都无法分辨。娜美刚想提醒大家小心,就听到一阵可怕的“隆隆”声——那是海水高速旋转产生的轰鸣,比之前任何一次海浪声都要震耳欲聋。
“是漩涡!快避开!”娜美举起望远镜,透过浓雾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前方旋转,海水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漏斗,周围的小鱼和漂浮物被瞬间吞噬,连声音都被吸了进去。
“空海流!”索隆脸色一变,他曾在东海的航海日志上见过这种漩涡的记载,“一旦被卷进去,就算是海军的大型战舰也会被撕成碎片!”
路飞立刻冲到船舵前,使出全力转动船舵,却发现船身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块,不受控制地朝着漩涡中心漂去。船底的裂缝在颠簸中彻底崩开,海水瞬间涌进船舱,没过了脚踝,又很快漫到膝盖。乔巴站在甲板边缘,看着不断上涨的海水,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撑着喊道:“船身要倾斜了!大家快抓住固定物!”
李夏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将武装色霸气全部凝聚在双臂——黑色的光泽在浓雾中泛着冷光,覆盖了从指尖到肩膀的每一寸皮肤。“索隆,帮我盯着周围的暗礁!”他纵身跃出甲板,借着海浪的推力,朝着漩涡边缘的一块巨大暗礁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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