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布料被捏出几道褶子,她小声嘟囔:
“这、这怎么跟妈说啊……”
一想到李雪那些露骨的话,她的脸颊 “腾” 地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粉色。
她偷偷抬眼瞟了岳凯一下,又慌忙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像只受惊的小猫。
“那我先回去了。”
岳凯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又想起了下午的事,便没再多说,拍了拍她的后背。
王小雨点点头,看着岳凯转身离开的背影,手指还在胸口的纽扣上蹭来蹭去,心里乱糟糟的。
岳凯回到住处时,老陈正踮着脚,在堆着废品的角落里瞎晃悠。
他那条瘸腿看着更明显了,走一步晃一下,像棵被风刮得摇摇欲坠的老槐树,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
“老陈。”
岳凯把书包往木箱上一扔,挑眉看着他,
“你都上班了,怎么还穿得破破烂烂?王明没给你开工资?”
老陈听到声音,一瘸一拐地挪过来,脸上堆起褶子笑,露出泛黄的牙:
“开!咋不开!上个月还多给了不少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存着嘛,多攒点,以后万一有啥急用,手里也能有个底。”
岳凯无奈的笑了,自己一个修真者,还差这点黄白之物:
“我自己不需要钱,存着干啥?你买点衣服穿,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老陈梗着脖子,抽了口汉烟:
“那不行!你这孩子,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呢,到时候……”
可是话却说不下去,谁知道以后的路呢。
两人闲聊了会,吃完饭就各自休息。
夜深了,下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
老陈早就蜷在铺着旧棉絮的木板床上打起了呼噜,声音像破旧的风箱。
岳凯盘腿坐在墙角,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
月光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晕,打坐时,体内的气息像溪流般缓缓流淌,一点点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窗外的月光像掺了水的牛奶,在地上洇开一片模糊的白。
岳凯盘腿坐在墙角,指尖萦绕着几缕淡金色的气流,那是一丝丝的信仰之力。
他凝神将气流往丹田处引,那些微光触到干涸的经脉时,像火星落进枯草堆,“滋啦” 一声散成细碎的光点。
岳凯喉结动了动,能清晰感觉到身体里的淤塞在一点点松动,骨骼缝里像是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麻。
“差不多该到炼气期了。”
他睁开眼,眸底闪过一丝锐光,抬手对着桌角的空烟盒虚虚一握。
按照记忆里的法门,灵力该顺着经脉涌向指尖,凝结成寸许长的火苗才对。
可等了半晌,指尖只泛起一点温热的气浪。
岳凯皱眉,默念 “火球术” 三个字,指尖终于腾起一簇豆大的火苗,颤巍巍地晃了两下。
“嗤 ——”
岳凯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有个屁用啊。
“这破地方。”
他低骂一声,屈指敲了敲地面。
灵力稀薄得像掺了沙子的粥,连调动起最基础的法术都费劲。
虽然比起刚来时,空气中那层无形的桎梏松动了些,但想恢复到翻山倒海的境界?
岳凯摸了摸下巴,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
老陈的呼噜声突然停了半秒,翻了个身又继续响起来,震得那盏昏黄的灯泡轻轻摇晃。
岳凯瞥了眼木板床上缩成一团的老陈,那身旧褂子被蹭得歪到一边,露出嶙峋的肩胛骨。
他忽然又想起今天的“蹭吃蹭喝”,没钱真是寸步难行,遭人白眼。
要尽快弄些黄白之物,让老陈换身像样的衣服,找回男人嗯脊梁。
“钱是英雄胆啊。” 他低声嘀咕。
“要不找处金矿?”
岳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在地上划出道浅痕,
“当年在昆仑山下,我随手就能指块出金的矿脉……”
不过,是不是那就要钻山里去啊。
然后想起上次路过的那家赌场,霓虹灯在夜色里晃得人眼晕,门口侍者的红色制服像团烧得旺的火。
他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眼里闪过抹精光。
虽说灵力不够,可他的神识还在,辨个色子点数、看副牌面还是绰绰有余。
“赌场倒是个好去处。”
他摸了摸下巴,指腹蹭过胡茬的青黑色,
“凭老子的神识,赢点本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钱,腰杆都挺不直。”
岳凯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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