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五有点不解,这是为什么呢?张小雪继续说道:
“医生说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让我们回家,”
唐小五知道,一旦拔管,张老汉就会很快的去世,但是,要自己的儿女亲手拔管,
这也太残忍了吧,他们能受得了吗?
唐小五轻声安慰她:
“小雪,你别急,我去问问医生,”
唐本昌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唐小五,不等他先开口,唐本昌就说了,
“小五啊,你们不能再待下去了,赶快回去吧,”
“这个有点------”
不等唐小五说完,唐本昌就又说道:
“咱们这里的条件太差,天气又热,病人有褥疮,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臭味?”
唐小五一愣,这才回想到,的确是这样,病房里有一股臭味。
唐本昌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
“病人活下去是不可能的,这样拖着。病人的身体慢慢的在腐烂,也是太痛苦了,
还不如早点走,反而少受点罪,”
唐小五明白他的意思,一了百了,何必受这种折磨呢?
唐本昌看他有所意动,接着劝道:
“家属想尽孝心,已经表达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了,
再延续下去,这样的环境,对家属也不利,万一染上什么病,得不偿失啊,”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到这里,唐小五猛地一惊,张小雪有先天性心脏病,
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果再病倒,这日子真不敢想象下去。
“二叔,我觉得应该马上出院,不过,还是等到晚上走吧,”
唐小五对唐本昌认真地说道,唐本昌明白他的意思,大白天有点兴师动众,点点头。
也没有说什么,唐小五告辞出来,再次来到病房,稍一注意,果然发现这里的空气,
污浊不堪,也许他们久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唐小五劝说张小雪,再坚持下对病人来说,更为痛苦,张小雪闻言像垮了一样,
简直站立不住,幸亏那个姑娘站在一旁,赶快扶住了张小雪。
唐小五看她总是盯着自己看,心里很不得劲,有点忍不住,开口问道:
“姑娘,你是谁啊?”
“表姐夫,你忘了,我是秦寒樱,来给表姐帮忙的,”
唐小五这才知道,这个就是秦光荣的女儿,不由得多看一眼。
小姑娘却更加高兴了,眉毛弯了弯,激动地说道:
“表姐夫,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那天就是你救的我,”
唐小五不敢再聊下去了,只看到小姑娘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着一种特异的光,
他可不敢招惹女孩子,连忙落荒而逃。
夏天的天很长,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辆三轮车进了村,上面坐着的几个女人,
正是张小雪姊妹,还有她们的表妹秦寒樱。
天刚擦黑,张老汉就断了气,张家姐妹围着灵床哭了起来,声音嘶哑,听了让人心碎。
张家姐妹的哭声高高低低,飘过这家又荡去那家,随着风儿又飘出了村庄,飘向了旷野。
被这哭声召唤,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张明显,手里提着根拐杖,
因为走得急,还有些气喘,甫一进门,就开始下命令,
“毛根,你去镇上找响器班子,顺带把定好的棺材,寿衣带回来,”
“铁头,你快去架根线,弄个大瓦数的灯泡,照亮点,”
“铁头家的,你带俩妇女去撕孝布,做几身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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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汉一转身,看到张大胜,傻傻的杵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大胜,大胜,过来孩子,”
张明显在灵床前支起两块砖,安排他专门点黄纸,张大胜欣然接受,手下十分麻利,
这张还没有燃烬,那张又被点燃,一张接着一张,他干的十分专注。
夜深了,唐小四开了一辆三轮,上面还坐着唐小五,拉着东西进了张家的小院。
院子里亮堂堂的,灵棚已经搭了起来,张明显,村支书,还有一些有声望的老人,
正坐在院子里,商讨张老汉发丧的事情。
听见车子响,大家抬头一看,是唐小五这小子,他搬下一大箱香烟,连忙拆开一条,
每个人都发了一盒,一边陪着笑:
“辛苦了,各位,麻烦大家多多操心,我和小雪什么都不懂,大家多多指点,”
众人见到这小子这么懂事,也高兴起来,张明显招呼道:
“先坐下,我们商量商量,”
唐小五有点受宠若惊,搬了板凳坐了过去。
车子的响声也惊动了屋里,张小雪探头一看,是唐小五在张罗众人,心里一下子轻松了。
唐小四搬了一大箱东西,鼓鼓囊囊的,上面盖着一条破烂的棉被,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见他直接搬进灵堂,张小雪一愣,这是自己未来的大伯子哥,还有点扭捏,
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唐小四走到灵床跟前,放下大箱子,拿开上面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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