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在警察的护送下打开了家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父亲王伟、继母郝洁以及弟弟王明明一家人正在围在餐桌前给弟弟王明明过生日。
王伟一见王玉立马站了起来。
“王玉，你昨天跑哪去了，让我担心死了！”
郝洁在一旁拱火，“死丫头，害我们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你弟弟刚好过生日就回来捣乱，你诚心的是不是？”
王玉低着脑袋不敢看她的爸爸妈妈，只抬头看了一眼头戴生日帽，笑得很开心的弟弟王明明。
王明明发现王玉在偷看她，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王玉悄悄地关上了门，打开靠近卫生间的卧室门，看着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空间缓缓松了一口气。
“王玉，快去洗洗脸，换身衣服出来给你弟弟过生日！”王伟一下子推开了房门，对着王玉说道。
王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十多分钟后，王玉出来了，餐桌上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小块王明明吃剩的蛋糕，上面还别着他的叉子。
“你弟弟吃不下了，你吃了吧！”郝洁正拿着纸巾给王明明擦脸上沾的奶油。
王玉不想吃，可是近一天没有吃饭，肚子里绞痛得厉害。
她端起来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夹着小口吃了起来。
“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吃蛋糕得用一次性勺子！谁用筷子！”
王伟坐在门口抽着五块钱的红河，走廊里都弥散着呛人的烟味。
“你少说两句吧！”
“做了还不让我说！你抽烟滚远一点，呛死人了！”郝洁对着王伟就开喷。
王玉的脑袋低到了衣领里，她默默得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收拾完东西，又去卫生间把自己的脏衣服和家里的衣服洗了，晾好，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疲惫不堪的王玉，不一会就进入了睡眠。
她看见自己的爸爸王伟将她抱在怀里，妈妈一口一口喂她吃蛋糕，她笑得很开心，可是再转过头时王伟变成了张道陵。
她害羞地低下了脑袋，双腿夹紧了被子。
……
张道陵坐在警车上，看着车外的商铺飞速划过，看不久就会眼花。
一会儿火烧云也落了下去，太阳下山了。
等他到那座三层红砖房楼下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屋里没有开灯，王桂花坐在沙发边表情呆滞，张建军蹲在她旁边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咔！”
灯亮了！
脸上脏脏的张道陵，披着通信工程师的衣服走了进来。
张建军和王桂花看向亮起的灯光，微微眯了眯眼。
“您好，来一份鸡丝凉面！”
张建军下意识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回道：“不好意思，今天不出摊，您明天来吧！”
突然王桂花像是发现了什么？疯了似的朝张道陵冲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他。
力气大得把张道陵都冲了一个踉跄。
她从出生到现在，一共6689天，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张道陵。
她怎么会听不出张道陵的声音。
“儿子，我的儿子！”声音沙哑近乎失声的王桂花喊道。
反应慢半拍的张建军也冲了过来，抱住母子，抬头看向天花板，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坏小子，你死哪去了，你知道你妈多担心你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道陵这次死里逃生，哽咽着看向王桂花说道：“妈，我饿了！我想吃面！”
王桂花眼中闪着泪花笑着说：“妈妈，给你做，吃了可不许走了！”
她进了厨房，张道陵才和张建军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当然避重就轻，省去了地宫求生的那一段，就说是警察解救了他们。
王桂花即使在厨房能听见他们父子说话，可还是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一趟，看看张道陵坐在那才进去。
张建军也避重就轻提了一句，你妈冒雨找了你一夜，哭了一天。
确实是一夜，从十点多一直找到了天亮，喊到失声，跑到双腿再也迈不动一步。
也确实是哭了一天，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哭到眼眶青紫，就是刚刚见到张道陵也只是闪过一丝泪花。
张建军还想再说去清凉寺烧香的事，被端着一大碗面从厨房出来的王桂花，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先吃饭！”
“爸妈，一起吃！”
“我们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呢？我去拿碗！”
一家三口端着不满的面碗，桌上摆着昨天的剩菜，吃得香甜。
回家真好！
张道陵好好洗漱了一番就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桂花和张建军却一会起来一次，一会起来一次，看看他们的儿子，给他盖盖被子。
他们不敢睡得太死怕一醒来，他们的儿子就不见了，直到快天亮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张道陵醒了过来，一夜无梦，睡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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