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原本对帕帕武装的劫掠行动早已习以为常。
在这片被战火反复犁过的土地上,反政府武装的抢劫就像雨季的洪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留下一片狼藉,却改变不了任何格局。政府军的巡逻队往往只是象征性地开几枪,等暴徒们抢够了撤退,他们再慢悠悠地开进村庄,对着空荡荡的废墟补上几发火箭弹,拍几张照片,算是收复失地。
这本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死亡游戏
当然,一般情况下死的都是平民。
但这次不同。
几天前那场遭遇战中,帕帕武装意外击毙了十名政府军士兵。这本不该掀起太大波澜——在这个国家,士兵的性命就像雨季的蚂蟥,死了一批又冒出一批。可命运偏偏在最微妙的齿轮上卡进了一根铁钉:那十具尸体里,有一张特别的面孔。
季博达至今记得那个年轻士兵的样子。
- 青春痘未消的下巴
- 因紧张而滚动的喉结
- 钢盔下那双瞪大的眼睛,在准星里颤抖的模样
季博达扣下扳机时,甚至没注意到对方制服领章上那颗小小的金星——那是高级军官亲属才被允许佩戴的荣誉标志。
此刻,装甲车的引擎声碾碎了季博达的思绪。那辆漆着丛林迷彩的BTR-60正缓缓调转重机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酷的金属光泽。这根本不是例行巡逻的配置,而是……
复仇。
大金牙终于认出了装甲车侧面的标志——咆哮的猎豹图腾,第7精锐突击团的徽章。他的金牙开始打颤:操他妈的...是刽子手桑戈的部队!
桑戈少将,以血洗村庄着称。。。。。。
季博达的视线落在装甲车炮塔上。一个戴墨镜的军官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向杂货铺,动作优雅得像在点菜。
季博达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政府军会设伏,为什么会有专业狙击手,为什么......
应该是那颗射向青春痘士兵的子弹,在穿越血肉后,又击穿了某种更致命的东西——权力的体面。
但季博达无法知晓这个原因,在他的眼里看来,是因为上次击杀的人数太多,但转念一想,非洲的人命贱如蝼蚁,应该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许是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
对,我们应该是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
季博达很快笃定了这个观点,只是不知道这个不该杀的人到底是谁。
小女孩儿的哭声,铁锤的咒骂,大金牙的哀嚎,所有声音都远去了。季博达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声。
轻轻摸了摸藏在靴筒里的匕首。
但愿今天不要用到这个东西吧。
季博达的指尖在发烫的枪管上轻轻摩挲,触感粗糙而灼热。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在嗡鸣——这不是恐惧的痉挛,而是某种深埋在骨髓里的战意正在苏醒。
这便是东方神秘大国的死战基因
今天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又或许是东方神秘大国血脉里的传承,每当绝望的时候,默和伯都会投降或者逃跑,只有东方神秘大国的人民会想着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了。季博达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这不是害怕,这是兴奋的表现。
大金牙看到季博达抖如筛糠,心里想着,这个胆小鬼。
外表看来季博达的表现和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一样。
季博达此刻想起前世读过的战史——
- 棒子的坑道里,牙齿咬住导火索的士兵
- 凝固在冲锋姿态的指节
- 哪怕只剩一人一枪,也要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再杀一次的执念
这些画面此刻在他血液里沸腾。
大金牙瞥见季博达抖如筛糠的样子,金牙缝里漏出一声嗤笑:尿裤子的怂包...
季博达适时地让牙齿发出的碰撞声,瞳孔刻意涣散,连呼吸都表演出紊乱的节奏——完全是个吓破胆的孩童模样。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装甲车时,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帕帕...帕帕会保佑我们!他突然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里带着夸张的颤音,我们刀枪不入!
声线拔高到变调——符合惊恐少年的发声特征
手指神经质地揪住衣角——强化肢体语言的脆弱感
却用脚跟悄悄勾住了地上的RPG-7发射器
大金牙果然上当。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露出欣慰的狞笑,甚至伸手拍了拍季博达的后脑勺:好小子!帕帕爸爸就喜欢这样的...
话音未落,季博达突然一个翻滚抄起火箭筒。
战术动作可分解为
- 1左手虎口卡住瞄准具基线
- 2右肩提前顶住缓冲垫
- 3呼吸在扣扳机前自然屏住
轰——!
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装甲车时,季博达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大金牙惊愕的扭曲表情。破甲弹头精准钻进BTR-60的观察窗缝隙,整辆战车像被巨人捶打的罐头般爆裂开来,炮塔在烈焰中旋转着飞上十米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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