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安召开了一个极其短暂的临时会议。
小团伙里面所有成员悉数到场,就连悟道中的方莫愚都被抬了出来,陈承安简短地说了一句话,苍天死不死,我们管不了,蛇族必须死。然后就散会了。
陈承安留下了北门清清和一群作为临时医护营的女修,还有那二十几位丹师。
陈承安摸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很简短,炼制一种散剂,这东西对人几乎无用,对蛇有着极其致命的诱惑,让大伙熟悉方剂以后,回去准备。
陈承安召唤了顾博、小胖子、雷虎还有火烨,这次陈承安说了,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搜集玉茯苓、金汁霜、大戟雄黄、翡翠崧。越多越好。这些是炼制阴阳千足散的原料。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原料的搜集却不怎么顺利。
玉茯苓、金汁霜这两样名字很高大上,一个是放过期的茯苓膏,还得长出黄毛的那种,金汁霜就是人类的粪便上面的那层白毛,大戟雄黄和翡翠崧倒是正是季节,搜集了不少。
前前后后几日时间搜集了数百斤,陈承安暗叹一声,这与预期相差甚远,不过也聊胜于无。
召集了北门清清和那二十多位炼丹师,陈承安按照之前给他们的方子,手把手教其开始炼制。
几个人不眠不休地持续炼制,原料也还在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七日之后,身后炼制好的阴阳千足散已经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
陈承安让北门清清将那群女修叫来,没人戴上鹿皮手套,开始手搓一个个药丸。
然后继续开始赶制天雷子。
核心的药剂丸子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加上了新搓出来的阴阳千足散。陈承安发了狠,这种劣等的东西就应该如同当年那个卫生巾国旗一般的民族似的,被抹除是唯一的命运。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绝望的战场上。风早已死去,空气中只余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蛇类特有的腥膻,令人窒息。人族修士们残余的防线,在蛇族大军连绵不绝的黑色潮水冲击下,脆弱得像狂风中的蛛网,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短促凄厉的惨叫、以及兵刃砍入鳞甲发出的沉闷钝响。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刃混合着黏稠的血浆,在脚下铺开一层滑腻而绝望的地毯。
陈承安独自矗立在防线后方一处微微凸起的土丘上,身影被远处法术爆燃的惨绿或猩红光芒,时而拉长,时而扭曲。他身后,是堆积如小山的特制天雷子,外壳冰冷坚硬,每一个核心深处,都嵌着那些耗费七日七夜、用“玉茯苓”、“金汁霜”等奇诡之物炼成的阴阳千足散。他微微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如同脚下这片被血浸透的大地一样死寂。只有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森白,微微颤抖着,泄露出一丝被强行锁在躯壳深处的岩浆般的狂怒。他整个人像一把引而不发的绝世凶刃,鞘中寒光已凝成实质的杀意。
“承安!”一声急促嘶哑的呼喊撕裂了压抑。北门清清的身影冲破混乱的灵气乱流,踉跄着掠至他身边,束发的带子早已断裂,几缕被汗水和血污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冒着黑血。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因过度催发真元而沙哑不堪:“顶不住了!防线…随时会崩!”
陈承安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目光越过前方惨烈厮杀的修罗场,越过那翻滚涌动的黑色蛇潮,死死钉在极远处那片最为浓重的黑暗上。那里,几股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阴冷威压如同实质的冰山,沉沉压下——蛇族真正的王级存在,尚未出手,只是冷漠地俯视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盛宴。
“时候到了。”陈承安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层下汹涌的暗流,蕴含着足以冻毙一切的寒意。那三个字,仿佛不是从他喉咙里发出,而是从九幽地狱深处刮出来的寒风。
他猛地举起了右手,手臂绷得笔直,如同战旗的旗杆。
同一刹那,战场上数十个被提前标记、早已埋入死士的隐蔽节点,骤然亮起刺目的灵光!那些潜伏的人族修士,每一个都早已被蛇毒侵蚀得面目全非,肢体残缺,生命如同风中残烛。然而此刻,当那代表最终信号的灵光亮起,他们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光芒。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留恋,他们用尽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狠狠地将真元贯入身下早已布置好的引爆法阵核心!
“爆!”
无声的指令,通过那数十处同时炸开的刺目光团,瞬间传递至整个战场。
下一瞬——
轰!轰!轰!轰!轰!
不是一声,而是成百上千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汇成一片撕天裂地的狂潮!声音不再是声音,而是化作纯粹毁灭的巨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耳膜和心脏上。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地颤抖、拱起、裂开无数深不见底的黑色伤口。
伴随着这灭世般的巨响,无数特制天雷子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抛向高空,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撒向蛇族大军的致命种子。它们在最高点短暂停滞,外壳在内部狂暴能量的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脆响,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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