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万古寂静被一道金光打破。血色曼珠沙华在天地熔炉余晖中摇曳,如同灼灼燃烧的业火红莲。河水幽深如墨,却倒映出幽冥界罕见的璀璨天象——灰紫色天穹中,新铸的轮回星轨正缓缓流转,洒落银砂般的光点。
陈承安这一段时日一直在这里参悟道法,从阴阳大磨到后来的天地熔炉,直到这两门术法在混沌羽化经的催动之下圆融无比,再无迟滞,这才停歇。然后又打起了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的主意。
彼岸花,又名曼殊莎华,世俗称之为不祥之花,但是作为丹帝的陈承安却是知晓,彼岸花也是一味极其名贵的药材。
曼珠沙华,花开彼岸,其色如血,其形若龙爪。佛经《法华经》云:“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此花乃天界四华之一,却绽于黄泉之路,其中有一段凄美因果。
传说幽冥初开时,有两位花妖相伴守三生石畔,白衣者名曼珠司叶,红衣者名沙华司花。二者相伴千年却不得相见——花开时叶落,叶茂时花凋。某日沙华违逆天道,强留一片碧叶伴赤花,霎时忘川倒流,六道震荡。地藏菩萨叹曰:“情执如刀,伤法身慧命。”遂将二者真灵封入花种,令其永世相念不相见。故《群芳谱》载:“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不相逢。”
《东瀛异物志》记其:“夜照黄泉路,昼敛阳世光”,游方僧常采其籽制孟婆汤引,助忘世尘缘。
陈承安的思绪飘飞,回忆着华夏关于彼岸花的记载。
元和三年,长安疫病横行,患者身现赤斑如花瓣,三日咳血而亡。太医署束手无策,时有大理寺少卿杜衡之女杜若染疾,全身赤斑渐成曼珠沙华纹样,气息奄奄间忽道:“见红衣女子持花索命...”
恰有云游道士玉尘子过府,见小姐闺房梁悬千年桃木剑竟自鸣,惊曰:“此非寻常疫病,乃幽冥花煞侵体!”遂取《轩辕灵宝经》所载古方:需彼岸花三朵为君药,佐以昆仑雪莲、鲛人泪珠、雷击木芯,以三昧真火炼七七四十九日。
然彼岸花只开于中元节子时的忘川彼岸。玉尘子布七星遁甲阵直通黄泉,但见血色花海中,一株并蒂彼岸花格外奇异——花开双生竟伴绿叶!摘花时忽闻幽叹:“取此灵物,需留七年阳寿为契...”
丹药成时满室异香,杜若饮下后周身浮现金色梵文。翌日不仅病愈,额间更生朱砂花纹。玉尘子却骤然苍老,临行前留书:“花叶本同根,阴阳自相生。此株并蒂花乃曼珠沙华精魄所化,今化入小姐血脉,当慎用之。”
后杜若竟通医道,取额间花印入药可治疑难杂症。撰《彼岸本草》三卷,其中“赤华映月散”尤称奇药:采月露淬炼花印,佐以忘川水、无根雪,可重塑破碎心脉。然每制药一次,发间便添一缕银丝——正是以寿元兑取幽冥生机。
这是一朵神奇之花,陈承安上一世没有能力入忘川获得真正的彼岸花,这一世阴差阳错来到这里,见到了真正的彼岸花,于是便动了心思,开始琢磨彼岸花的药性和药理。
洛洛和陈冥渊在远远地看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洛洛本是冰火丹皇,之前陷入沉睡,她亲自斩掉了自己的丹道,参悟起了剑道,所以陈承安一直没有见过洛洛提及任何关于丹道的事情,冰火鼎原本是洛洛的本命法宝,之前洛洛神魂融合之后,也只是觉得丹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没有想着取回,因为如今的洛洛已经完全抛弃了丹道,此刻见到远处的那个男人对着彼岸花发呆,还是不是拔一株放在嘴里品尝,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自己身为冰火丹皇的时候,也是如此痴迷丹道。
陈冥渊看着宝贝儿子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感慨万千,一方面感慨自家老爹将孙子养的很好,一方面感慨这孩子的悟性当真高绝,可看见陈承安蹲在忘川河边吃彼岸花,又觉得这孩子这些年真得吃了太多苦,饥饿的时候啥都不顾啥都敢吃。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忘川河里传来呼喊:“施主,还请施以援手,救老僧一命。啵。。呸呸!啵。。。啵。。。施。。。施主。。。施!。。墩墩!。。。”
就见一个年迈的僧人在忘川当中载浮载沉,时不时灌两口河水,冒出一阵水泡,陈承安见状大为惊奇,他原本还纳闷,这个世界怎地没有僧人,如今在忘川河里见到了僧人,还是快要被淹死的那款。
洛洛和陈冥渊也是奇怪,洛洛的印象中是有僧人这个职业的,但是苏醒以后没有见过,她也奇怪。陈冥渊虽然贵为冥界之主,但他也没见过活着的僧人。
随即三个人站在河边看着那老僧。
”奇怪,人间界从未见过僧人,也没见过寺庙。“陈承安率先开口。
”我也纳闷,万年前可是有僧人的,那时候寺庙的香火也是十分鼎盛,如今的人间界怎地会忽然消失不见了?“洛洛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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