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驱虎吞狼!
好一个隔岸观火!吕布小儿,吾与你势不两立!”
公孙瓒的怒吼在空荡荡的河间城上空回荡。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狠狠劈向旁边一根支撑房梁的朱漆木柱!
“咔嚓!”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那粗大的木柱竟被他一剑斩入大半!
显示了他此刻狂暴的力量和无尽的愤怒。
与此同时,常山郡,元氏城(常山郡治所)。
此时的韩馥,早已不复当年坐拥冀州时的意气风发。
他蜷缩在略显破旧的太守府中,形容憔悴,眼窝深陷,如同惊弓之鸟。
邺城丢失,主力尽丧,如今只剩下常山、中山小部分,两郡残山剩水,还被袁绍、吕布、张燕三股势力虎视眈眈。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碾碎。
“主公!主公!大喜!大喜啊!”
谋士闵纯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厅堂,脸上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韩馥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道:
“喜从何来?莫不是吕布这贼子和袁绍两败俱伤,要退兵了?”
他现在听到任何消息都心惊胆战。
“不是袁绍!是潘虎!河间守将潘虎!”
闵纯激动得语无伦次,
“他……他带着河间郡的主力来了!就在城外!”
“潘虎?”
韩馥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
“他来做什么?莫不是见吾势微,也想来分一杯羹?还是袁绍派来的内应?”
他现在看谁都像敌人。
“不!不是!”
闵纯连忙摆手,
“潘将军是来投奔主公的!
他……他放弃了河间郡城,带着河间郡几乎所有的兵马、粮草、军械辎重,还有……
还有大批工匠和富户,前来常山,誓死追随主公,共抗袁贼啊!”
“什……什么?!”
韩馥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怀疑自己听错了,
“放弃河间?带着全部家当……投奔孤?他……他图什么?”
“潘将军就在府外求见!主公一见便知!”
闵纯急声道。
韩馥将信将疑,连忙整理衣冠,强作镇定:
“快……快请!”
片刻后,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却精神抖擞的潘虎大步走入厅堂。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精悍的亲兵,抬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末将潘虎,拜见韩使君!”
潘虎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姿态恭敬无比。
韩馥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狡诈狠辣的将领,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赤诚”。
“潘将军……快快请起!”
韩馥虚扶一把,试探着问道,
“将军……为何弃守河间重镇,来投奔老夫这……这穷途末路之人?”
潘虎抬起头,脸上瞬间充满了悲愤和“忠义”之色:
“使君明鉴!公孙瓒狼子野心,整合幽州,兵锋直指河间!
末将深知公孙瓒残暴,若河间落入其手,必遭涂炭!
末将虽有心死守,奈何兵微将寡,绝非白马义从之敌!”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而“忠诚”:
“然,末将更知,使君乃朝廷钦命冀州牧,仁义之主!
虽一时受挫,但根基深厚,深得冀北士民之心!
末将岂能坐视使君困守常山而无动于衷?
故,末将斗胆,弃守孤城河间,尽起郡中可用之兵,搜罗粮秣军械,携愿追随之百姓工匠,星夜兼程,前来投效!
愿以此微末之力,助使君重整旗鼓,驱逐袁绍、吕布等逆贼,光复冀州!
纵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着,潘虎一挥手。亲兵们将那几个大箱子打开。顿时,珠光宝气,耀人眼目!
一箱是码放整齐、成色极佳的金饼;一箱是各种珍稀玉器、宝石;
还有一箱则是厚厚的、记录着粮草、军械、人口等详细数字的册簿!
“此乃河间府库历年积蓄及末将一点心意,献于使君,充作军资!
另有粮草十万石,精甲五千副,强弓硬弩三千张,战马八百匹,以及能工巧匠百余人,青壮民夫数千,皆在城外营中,听候使君调遣!”
潘虎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韩馥看着那几箱珍宝,又听着潘虎报出的惊人数字,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粮草!军械!战马!工匠!
还有这么多钱!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救命稻草!
他残存的这点力量,得到潘虎这支生力军和如此庞大的物资补充,瞬间就有了翻盘的资本!
至少,守住常山、中山,与袁绍周旋,不再是痴人说梦!
巨大的惊喜和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瞬间冲垮了韩馥所有的疑虑!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潘虎面前,双手颤抖地扶起他,老泪纵横:
“潘将军!忠臣!义士!
天赐将军于馥啊!馥……馥得将军,如高祖得韩信,光武得云台!
河间之失,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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