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口码头的午后,正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
脚夫们扛着货箱穿梭在栈桥上,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精武堂的帮众刚结束操练,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走。
忽然,一阵压抑的哭声从街角的树下传来。
越来越响,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戚,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恰好李义陪着何方巡阅完码头防务,刚走到街角,便被哭声吸引。
只见老桑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抱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坐在破旧的草席上,哭得浑身发抖。
孩童被吓得哇哇直哭,小手紧紧抓着老太太的衣襟,祖孙俩的模样格外可怜。
何方看了李义一眼,李义点了点头。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何方快步上前,蹲下身轻声问道。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铠甲,虽刚升了屯长,却没半点官架子,眼神里满是关切。“难道在津口,吃不饱么,住不安稳么?”
老太太只顾着哭,话都说不完整。
李义见状,连忙在一旁帮腔,声音放得温和:“老人家,你别害怕。
这位是大将军府任命的津口屯长何大人,专管津口的治安和流民安置,是咱们这儿的‘父母官’。
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他一定能帮你!”
这话似是给老太太吃了颗定心丸,她渐渐止住哭声,抹了把眼泪,颤巍巍地开口:“老……老身是河内温县人,家里本有几亩薄田,可去年闹蝗灾,颗粒无收,实在活不下去了。
听说黄河南边的雒阳津口,有个津帮设了义舍,能给流民一口饭吃,还能让咱们安家,就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女,一路逃过来……”
闻言,何方大惊道:“河内人都知道我们津帮了嘛!”
自豪的神色溢于言表,周围人众都是与有荣焉。
可说到这里,老太太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哽咽:“谁知走到邙山脚下,突然跳出一伙山贼!
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老身的儿子……
儿子为了护着我们,被他们砍死了!
儿媳……儿媳被他们掠走了,说是要掳去当压寨夫人……
老身年纪大,孙女又小,山贼嫌我们累赘,才没杀我们,让我们滚……”
她抱着怀里的孩童,泪水滴在孩子的脸上,“我们祖孙俩一路乞讨,好不容易到了津口。
津帮的义舍真的好,给我们吃的,还给老身找了缝补的活计,能挣些钱养孙儿……
可一闲下来,老身就想起惨死的儿子,想起被掠走的儿媳,心里像刀割一样疼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听着老太太的哭诉,纷纷叹气议论。
“邙山居然有山贼?天子脚下,怎么敢这么放肆!”
“可怜啊,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散了!”
“津帮的义舍确实好,我也是投奔来的流民,若不是何屯长,早就饿死了!”
这时,孟光、鲍出、凌操等人也闻讯赶来。
孟光听了老太太的话,眉头紧锁,沉声道:“邙山离雒阳不过数十里,竟有山贼盘踞,还敢掠杀流民,朝廷的巡检何在?”
鲍出则握紧了腰间宝剑,眼神里满是怒意,低声道:“这群贼子,真是活腻了!”
何方站起身,脸色铁青。
他沉声道:“河内的百姓都知道我们津帮,来投奔某等,此事,若不解决,某等津帮有何面目立足!”
随即转向老太太,语气斩钉截铁:“老人家,你放心!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岂能容山贼如此作恶。
你儿子的仇,我津帮替你报;
你的儿媳,只要她还活着,我定将她从山贼窝里救出来,完完整整地送回你身边!”
“老身拜谢屯长,屯长真是神仙!
小米,快给屯长磕头!”
老太婆拉着孙女给何方磕头。
何方扶起老人家,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帮众高声道:“传我命令!
即刻在精武堂招募部众,讨伐邙山山贼!
此事是为百姓除害,更是为我津帮立威。
但丑话说在前头——山贼凶悍,此战定有死伤,愿意去的,自愿报名!”
“某愿往!”
凌操第一个站出来,他拔出腰间的长刀,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如雷,“何屯长为民除害,是真义士。
某凌操,誓死追随,定要杀尽那些山贼,为老人家报仇雪恨!”
叮,凌操对你的亲密度增加20,为32......
鲍出也上前一步,沉声道:“某也去!正好让那些贼子尝尝我的大宝剑。”
张磊跟着喊道:“算我一个!
津帮待咱们流民不薄,现在有人敢欺负投奔咱们的人,绝不能饶了他们!”
周围的帮众也被点燃了士气,纷纷响应:“我们也去!”
“杀尽山贼!”
“为老人家报仇!”
呼声此起彼伏,瞬间淹没了码头的喧闹。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场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何方连连磕头:“多谢何屯长!
多谢各位好汉!老身给你们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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