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坐回雅座,这个时候,补的红花也送了过来。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红花的花瓣。
嘴角噙着几分得意。
方才怼得曹操哑口无言,这份畅快,让他连听莺儿的唱曲都多了几分兴致。
身旁的雒阳令周晖见他这副模样,端起酒爵抿了一口,笑着劝道:“公路兄,不过是几句口角,犯不着与孟德置气。
他如今虽只是个议郎,可曹家在朝中根基不浅,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
“闹僵又如何?”
袁术眉头一挑,语气里满是不屑,“我乃袁氏嫡子,生来便该执掌门户!
那袁绍,不过是个庶出的野种,若不是过继给仲父,在袁家连奴仆都不如,凭什么天下豪杰都围着他转?”
他越说越气,猛地拍了下案几,震得酒爵都晃了晃:“尤其是那个何颙,借着和郭泰、贾彪做过同学,拜见过陈蕃、李膺,整日沽名钓誉。”
“这,何颙乃是天下名士,品行高洁......”周晖一怔,随口说道。
“名士,品行高洁?!”
袁术不屑的撇了撇嘴,
王德弥是才智杰出的老者,德高望重,何颙却疏远他。
许攸是凶恶放荡之人,性格与作为都不纯,而何伯求与他亲近。
当年郭泰、贾彪穿着行为,都很质朴,那何颙却骑着肥马穿着轻裘,在道路上光彩耀眼。
亲小人,远贤才,肥马轻裘,招摇过市,你管这样的人叫做品行高洁?”
闻言,周晖嘿嘿笑了起来。
毕竟,袁术好像也是这样......不对,袁术更狠一点,人何颙只是光彩耀眼,袁术是横冲直撞。
“若不是宗承和陶丘洪出面求情,我早就让人把他宰了,省得碍眼!”袁术依旧忿忿不已。
这个时候,周晖哪里不知道,袁术实际上是讨厌何颙抢了他的风头。
毕竟两个人做派一样,何颙是天下名士,他袁术却是路中悍鬼,心中自然不忿。
周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公路啊,你还是这般急躁。
何颙与袁绍交往密切,搞的是奔走之友,救得的是士族子弟。
看似邀名,底里可是灭族的祸事。
是以很多士族都承着情,你真动了他,怕是要引得士族非议,岂能这般随性?”
“非议便非议!”
袁术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桀骜,“某就是看不惯他们捧袁绍踩我的模样!
总有一日,某要折了袁绍的臂膀,让那些瞎了眼的豪杰看看,袁家真正该追随的人是谁!”
周晖见劝不动他,只得换了个话题:“动谁也别动曹操。”
“嗯,某自醒的,不过逞些口舌之利罢了。”袁术哈哈大笑道。“毕竟,咱们的俸禄,还要仰仗着大司农曹嵩呢。”
“哈哈哈哈!”
周晖也笑了起来,“还有件事,公孙瓒的师弟刘备,前段时间在安喜县怒鞭督邮。
我听说他弃官后没回涿郡,反倒跑到雒阳来投靠卢植。
卢尚书虽没有帮忙,却指点刘备去投了本初,如今被袁绍安顿在了曹操麾下。
听说此人性格刚烈,剑法超群,身边还跟着两个死士,皆是万里挑一的猛人。
你日后若是遇上,还是小心些为好。”
“刘备?”
袁术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不过是个编草鞋出身的破落户,也配让某忌惮?
某能坐上长水校尉的位置,靠的可不是袁家的名声,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他有死士,难道某就没有宾客?”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后侍立的两个壮汉。
左边一人身材魁梧,手持重刀;右边一人面色黝黑,眼神凶狠。
两人皆是袁术豢养的亡命之徒,平日里随他左右,极为悍勇。
“纪灵、苌奴,你们两个,怕那个刘备么?”
袁术朗声问道。
手持重刀的纪灵闻言,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语气带着几分狂傲:“一个破落户罢了,若真遇上,某一刀就能劈了他!”
苌奴则梗着脖子,声音粗哑:“某只怕他妻女不够漂亮,配不上某的第二把刀!”
两人的话引得雅座内一阵哄笑,袁术更是得意洋洋,刚要再开口,忽然瞥见角落里只顾着喝酒的王越,眼睛一亮,笑道:“忘了说,咱们这儿还有帝师坐镇呢!
有王越先生在,便是来十个刘备,也不够看。”
王越正端着酒爵,闻言手猛地一顿,心里早已大汗淋漓。
他虽号称“帝师”,在天子御前表演过剑术,可真要对上刘备身边的猛士,没必要啊!
但当着袁术的面,又不能露怯,只得强装镇定,放下酒爵,捋着胡须,豪气万分地说道:“袁公子说得是!
说到剑法,某认第二,这天下就没有第一。
某这口宝剑一出,杀那刘备,便如宰小鸡一般容易!”
“哈哈哈哈!”
袁术放声大笑,拍着王越的肩膀,“有王越先生这句话,某就放心了。
往后在雒阳,谁敢给某脸色看,某就驾车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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