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目光也注意到了神像，一时间皆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不单单是被神像震慑，更是对自己追求了一辈子事物得偿所愿的回响。
“醒神！”文谦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直达灵魂深处。
一众老修行顿时回过神来，只觉得心境从未如此清明过。
“前辈！”一众老修行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文谦和文枢看起来虽年轻，但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文谦伸手一点，黑白二气涌动，化作二十二道太极蒲团，落在大殿地面。
“诸位请！”
试探着坐下，发现并不是幻景。
这等法术，无论是凭空造物，还是虚空挪移，都是了不得的大神通。
“诸位既来，便是与我有缘。”文谦和文枢同时闭上眼睛，不见张口，但声音却直接传荡在心中。
“诸位可知，为何你们修不成门中功法？”
一名穿僧袍的老和尚合十反问：“前辈，难道不是末法时代，灵气不生吗？”
文谦缓缓道：“灵气只是一方面的因素，须知修行需要根基，道家讲仙缘，佛家讲慧根，其他的说法众说纷纭。”
“在我看来，修行者必须具备灵根，即灵性根基。”
“但很遗憾，诸位身上都没有灵根。”
一众老修行面色死灰，有的手撑着蒲团才勉强坐稳，声音发颤：“没想到，居然是我等天赋不够，才无法传承门中功法。”
文谦的声音适时响起：“不，你们误会了，这灵根，全世界所有人类都没有，或者说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另一位老修行眼中重新恢复光彩，“敢问前辈，这是何故？”
“此事为绝密，当出之我口，封于尔心。”
“我等立誓，绝不外泄！”众人齐声应诺，神色凝重。
黑白二气如细针般闪过，众人只觉眉心一麻，似有一层无形禁制落下。
文谦声音悠悠，“想必诸位也知道斩龙脉的事情，数百年前的那场斩龙脉，是规模最大、也是最彻底的一次。”
“龙脉也是灵脉，关乎世界能量流转，此举也因此触怒天地，收回了赐予人类的灵根。”
“失去灵根，就好像收音机没了天线和接收模块，纵有天地灵气，也无法接引炼化，自然与修行无缘。”
其他人眼神热切地看向文谦，毕竟对方看起来也不像妖怪，既然是人类，还能修行，想必一定是找到了其他办法。
文谦感受到周围目光，不慌不忙道：“受先祖点化，受明月神篆，得修正法，性命双修。”
“但正法不可轻授，诸位若想求得真法，当显现诚意。”
话音一落，文谦和文枢当即化作云烟消散无踪，只留下原地一片空荡。
文枢并没说话，他这次只是背景板。
两人回到明月府后，文枢才忍不住询问：“阿谦，我不明白，你说的诚意是什么？金钱？道经？法器？”
文谦却悠然一笑，“是也不是。自古以来，容易得来的总受轻贱，我只是要他们能够肉痛，才能重视我这‘正法’。”
“我一人想要种遍月明树集运，几乎不可能，即使我说一百遍月明树对天地有好处，总会有人质疑来质疑去。”
“我会将他们所求与月明树绑定，这样他们自己就会求来月明树去种。”
“保护自己的利益，远比听我的‘大道理’卖力气，自然会拼了命的去做。”
文枢默默点头。
一群老修行离开明月观，果然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前辈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第二天，文谦上学取成绩单，毫无疑问的全科满分，和舒言并列班级第一。
离开时，隐隐看见王默他们四个果然又聚集在一起。（注1）
一连三天，各种各样的诚意运送到明月观，文谦也不多说，全数收下。
三天后，文谦再次出现在主殿，赐下二十二枚神篆，和一批月明树种。
一行人似乎瞬间得到了不少信息——
原来文谦说的修行正法，就是将自身性命修为寄托于月明树的脉络中。
月明树强大之时自会聚集天地之力，增强一身修为。
一位老修行拍手叫绝，“借法天地，这就是借法天地！既无灵根，借树之灵根。”
另一位也直呼精妙，“末法时代，此法也算另辟蹊径，将自己封为树神，自然得其神通。”
老修行们道谢后，陆续离开，一个个口称：“老师。”
文谦坦然受下。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虽然本质上是一场交易，但自己的确是传了道，他们叫一声“老师”不算过分。
须知，很多时候，不是想学就会有人教。
……
文谦伸手推算，气数的种子已经蔓延出去，一张无形罗网似乎在缓缓展开。
轻笑一声，“你们得好处，我得气数，很合理！”
假期一晃而过，文谦抬头望天，许多地方的月明树已经初步稳定，开始聚集气数编织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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