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被苏曼和林辰一路护着回家,车里的暖气裹着安抚的絮语,她却像失了魂般盯着窗外掠过的霓虹,连林辰递来的温水都没察觉。
她脑海里反复交织着两幅画面:纪梵挡在她身前时冷硬的侧影,还有茶社里那个墨镜男子低沉的要求——“我只要你弹《松风吟》”。
推开门的瞬间,出租房里尘味扑面而来,与她在大天朝侯府里形成尖锐对比,她鼻尖猛地一酸,她想爹爹娘亲,想师傅,想谦允了。
她依稀记得每月学琴时,师傅煮茶时腾起的白雾、捻弦时微蜷的指尖、还有那句“琴为心鸣,不为利动”的叮嘱,像碎玉般扎进心里,那些能触到温度的过往,如今却成了抓不住的泡影。
而那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师傅是大天朝的隐士,一生未离开过竹林小院,怎么会出现在现代风格的照片里?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还有男人最后那句“你师傅当年没弹完的曲子,该由你补完”,像根细刺扎进心口——师傅的失踪,难道真和这《松风吟》有关?
她跌坐在床上,疲惫席卷而来,迷迷糊糊间,倦意终于将她拖入梦乡。梦里还是那方竹林小院,晨露沾在竹叶上,师傅正将一块薄木片嵌进她的琴槽,指尖划过木片上的墨字:“松风入弦时,两界渡桥开。寻曲中松魂,见镜里归处。”
她刚想伸手去摸,身后忽然浮起一道模糊人影。那背影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颤,喉间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人影似有察觉,缓缓转身——面容藏在朦胧雾气里,声音却穿透梦境传来:“沈清,想回去,就弹完《松风吟》。但你要记着,琴音落时,不仅是归途,也是抉择。”
“啊!”沈清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后背贴着凉意的被褥,心脏还在狂跳。
她攥着胸口的衣襟,反复咀嚼梦里的话——师傅嘱托仿佛还在耳畔,“此曲绝不可弹,遇强求者务必远离”的声音,和墨镜男子眼底的急切反复拉扯,堵得她连呼吸都发沉。
但是师傅是怕她涉险,可若不碰《松风吟》,她这辈子都只能困在“林晓星”的身份里,连自己为何穿越都无从知晓。
“或许这曲子,根本不是琴曲,是钥匙……”她喃喃着。
一夜乱梦,晨光透进出租房时,沈清眼底已布满红血丝。
沈清按照地址找到城郊废弃音乐厅时,风正从破损的窗户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枯叶。舞台中央的清代古琴泛着冷光,琴尾“松雪”二字让沈清心头一震——这字的笔法,和师傅当年给她刻的琴一模一样。
“沈小姐倒是比我想的更勇敢。”男人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电子杂音裹着沙哑,辨不出年纪。他坐在阴影里,墨镜反射着舞台的光,让人看不清表情。
沈清深吸一口气走上台,指尖刚碰到琴弦,突然想起梦里师傅嵌木片的动作,她悄悄摸向琴底,果然摸到一处凸起。抠出的薄木片上,除了“松风入弦时,两界渡桥开”的诗句。
“师傅的下落真的在琴音里?”她攥着木片的手微微发抖,刚要调整坐姿,观众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是纪梵。他穿着休闲西装,手里还拎着杯没喝完的咖啡,显然是偶然路过,看到里面有人便推门进来。
“林晓星?你怎么在这?”纪梵皱着眉走近,目光扫过舞台上的古琴,又落在阴影里的男人身上,“这人是谁?你约的朋友?”
沈清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纪梵,顿时慌了神,刚要解释,男人却先开口:“无关人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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