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清迈北部工业区的废墟上弥漫着焦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雷狱强撑着伤势,指挥众人快速收集那三摊母虫残留的污血样本,以及部分相对完整的血蛊子体尸骸。远处暹罗军警的喧嚣声正迅速逼近。
“快!从预定路线撤离!”雷狱声音嘶哑,嘴角不断溢出乌黑的血液,虽然压制了体内的阴邪能量,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需要尽快疗伤。
小队成员相互搀扶,秦月腿上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徐大勇肩头一片血肉模糊,楚风内息紊乱,钱梓华气息微弱已经没有办法遁入暗影之中,陆明修更是几乎被楚风背着走。林默状态稍好,混沌真元对那污秽能量抗性极高,他主动断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隐入密林的最后一段废弃厂区时,刺目的探照灯光猛地从四面八方亮起,将他们完全笼罩!
“不准动!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暹罗语的高音喇叭咆哮着,伴随着密集的拉枪栓声和装甲车履带碾压路面的轰鸣。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暹罗特种士兵从残垣断壁后、装甲车后现身,枪口死死锁定众人。更远处,甚至还有几辆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瞄准了这片区域。天空中,两架武装直升机盘旋,螺旋桨的巨大噪音搅动着凝重的空气。
显然,这里的能量波动和巨大动静,早已惊动了暹罗军方,他们调动了相当规模的兵力,布下了这个包围圈。
雷狱脸色铁青,缓缓举起手。其他人也只能照做。在这种重兵包围下,一旦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虽是修炼者,但大多带伤,面对现代化军队的集火,尤其是还有重型装备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的希望不大,而且这必将引发严重的外交事件。
一名暹罗陆军上校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阴沉着脸走上前。他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满地的虫尸、以及明显是华夏面孔的林默等人,眼神冰冷而充满敌意。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这些……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上校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厉声质问,他指着地上那些狰狞的血蛊尸体,脸上更多的是厌恶和怀疑,而非震惊。
雷狱用英语沉声回应:“我们是华夏修炼者。追踪一种极度危险的寄生生物至此。这些生物名为血蛊,具有极强的寄生和控制能力,在暹罗发现这种寄生生物利用胎儿尸体为养料繁殖大量子体,威胁极大!我们刚刚摧毁了它们的巢穴和母体,但有一部分逃散了。希望暹罗这边可以立刻进行全城筛查和隔离,否则清迈将面临巨大灾难!”
“血蛊?寄生控制?灾难?”上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脸上露出荒谬和讥讽的表情,“你以为这是在拍科幻电影吗?我倒是听说过修炼者的存在,但是你们作为修炼者就可以无法无天吗?你们这是非法入侵和大肆破坏!是不是你们在这里进行某种不人道的生物实验,弄出了这些怪物,现在事情败露,就想编造这种可笑的谎言!”
他根本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暹罗内部政局复杂,腐败深重,军方高层派系林立。如此离奇的事件,上报只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和调查,甚至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将一切归咎于“外国势力的破坏行动”。
“带走!全部带走!严加看管!”上校不耐烦地挥手下令,根本不给雷狱再多解释的机会。
士兵们上前,用特制的合金镣铐铐住众人的手脚。这种镣铐似乎掺入了某种抑制能量的金属,戴上后,众人顿时感觉体内真元或异能的运转变得滞涩艰难。林默尝试运转混沌真元,虽能缓慢消磨那抑制力,但过程极为缓慢。
他们被蒙上头套,推上装甲车,在一片黑暗中离开了废墟。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等人被关押在暹罗北部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深处。阴暗潮湿的禁闭室,单调乏味的食物,反复的提审。
审问他们的,除了军方情报官,还有几位暹罗本土的修炼者。这些修炼者大多肤色黝黑,修炼的功法似乎偏于阴柔诡谲,气息驳杂,最高不过洞玄中期。他们态度极其恶劣,带着一种略微憎恨的情绪更是傲慢至极。
“血蛊?能控制人心?证据呢?”一个穿着绛紫色纱笼、眼神阴鸷的老人冷笑着,“我们检查了你们提供的所谓‘样本’,不过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变异昆虫尸体,活性全无。至于精神控制?我们搜遍了那片区域,甚至动用秘法探查了附近村镇,根本没有发现你们说的那种寄生后精神被控制的迹象!只有一些贫困人员精神萎靡些,那不过是生活困苦所致!”
另一名穿着传统暹罗拳短裤、浑身肌肉虬结的拳师抱臂冷哼:“依我看,就是你们华夏人搞出来的邪恶实验失败了,想找个借口脱身!你们潜入我国领土,实施破坏,必须受到严惩!”
无论雷狱如何解释血蛊的特性、展示众人与血蛊战斗留下的伤口,甚至提及那神秘的斗篷人,暹罗方面的修炼者都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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