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阳眉头紧锁。蛮干不行,效率低,动静还大。
他闭上眼,意念沉入脑海。
【能量:0.8/10】 数字幽幽亮着。
【请求:生成简易地下储藏窖结构图,目标位置:北方冻土区室内,要求隐蔽、防潮、承重安全、施工简易。能量消耗评估?】
【请求受理……检索本地地质参数(模糊)……匹配基础土木工程知识……生成方案……】
【方案生成完毕。能量消耗:0.05。当前能量:0.75/10。】
一张清晰的结构图瞬间烙印在林向阳的意识中:
入口狭窄,仅容一人蜷身进出;
内部略呈葫芦形,底部铺碎砖做防潮层,四壁需用混合麻刀的黄泥仔细涂抹夯实;
顶部用几根粗壮旧木料做简易支撑,再覆厚土;
通风口巧妙利用墙角缝隙或炕洞烟道延伸……
最关键的是——施工步骤!
如何省力地破开冻土层!
图上标注:先用柴火在选定位置烧一小会儿,化开表层冻土,再行挖掘!
“卫国!停手!”
林向阳睁开眼,立刻指挥,“晓梅,拿点引火的干草和碎柴来!在这块地上生堆小火!别太大,烧化冻土就行!”
林晓梅虽然不解,还是飞快照办。
一小堆微弱的火焰在地面燃起,舔舐着冰冷坚硬的土地。
丝丝白气混合着焦糊味升起。
趁着烧火的功夫,林向阳也没闲着。
他指挥卫国将家里所有能找到的碎砖头都搬到旁边,自己则快速地将剩下的黄泥和麻刀碎屑混合好,加水揉匀备用。
火烧了小半个时辰,地面那层顽固的冻土终于变得松软潮湿。
林卫国再次抡起铁锹,这次轻松地铲了下去!
一锹、两锹……带着冰碴和碎石的泥土被挖了出来。
坑一点点变深。
林向阳和林晓梅轮流下去,用破瓦罐将泥土运上来,倒在屋外不显眼的角落,用积雪和杂物掩盖。
林晓雨则被赋予“望风”的重任,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后,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稍有脚步声靠近,就立刻发出“鸟叫”暗号(林向阳临时教的)。
挖到齐腰深时,土质变得越发潮湿阴冷,渗出的水汽在坑壁凝结。
林向阳立刻按照脑中的图纸,指挥卫国将运下来的碎砖头仔细铺在坑底,又用和好的麻刀黄泥,沿着坑壁小心地、一层层地涂抹上去,用力拍打夯实。
冰凉的泥浆糊在手上,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哥,这泥巴真能顶用?别塌了……” 卫国看着湿漉漉的泥壁,有些担忧。
“麻刀韧,黄泥黏,夯结实了,比砖头还牢靠。”
林向阳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是图纸上明确标注的。
他拍打泥壁的动作沉稳有力,仿佛在构筑一道生命的防线。
昏暗的煤油灯挂在坑沿上,将三人忙碌的身影投在潮湿的土壁上,晃动如同皮影戏。
汗水混着泥浆,从林向阳的额角滑落,滴进脚下的泥土里。
他顾不上擦拭,也顾不上身体深处因能量消耗和过度劳累而加剧的虚弱感【能量:0.7/10】。
每一次挥锹,每一次运土,每一次糊泥,都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在与那隐约可见的、巨大的饥饿阴影争夺着弟妹们的未来。
破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黄泥的土腥味、煤油燃烧的油烟味和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地窖的雏形,在黑暗中艰难地、一点点地向下延伸。
夜已深。
大杂院沉寂下来,只有呼啸的北风在屋檐和电线间穿梭呜咽。
一个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壁虎,悄无声息地贴附在林家破屋那扇糊着破麻纸的窗户下。
正是张麻子。
他歪戴着油腻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那道标志性的刀疤,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和狐疑光芒的眼睛。
林向阳这小子,最近风头太盛了!
街道的锦旗,邻居的“馈赠”,这些都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
尤其是那天在胡同口,林向阳抱着那个旧报纸包裹视若珍宝的样子,让他断定里面绝对藏着值钱货!
绝不是几块破点心那么简单!
他白天不敢靠近,怕撞上街道的人,只能趁这夜深人静来探探虚实。
屋里很安静,只有微弱的煤油灯光透过破麻纸的缝隙透出来。
张麻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一个稍大的破洞。
昏黄的灯光下,景象让他一愣。
屋子角落里一片狼藉!
泥土、碎砖块、沾满泥浆的破麻袋散落一地。
坑坑洼洼的地面中央,竟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旁边还堆着刚挖出来的湿土!
林向阳正背对着窗户,半跪在洞口旁,小心翼翼地将什么东西——像是包着粮食的粗布袋子——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放!
他旁边,那个叫卫国的小崽子正吭哧吭哧地搬着一块大石头,似乎想盖住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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