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有一个稳定的、大批量的来源。
他想到了废品收购站——刘海中大爷那里!
那些走街串巷的废品回收员,或者一些规模稍大的摊点,每天收到的废品里,会不会也有大量被集中丢弃的冰棍棍?
就算没有,也可以委托他们帮忙收集?
如果能从废品站直接收购经过初步分类的、相对集中的冰棍棍,哪怕花一点点钱,效率也会高很多,总体成本依然远低于新棍!
“走,卫国,跟我去趟废品站!”
林向阳当机立断,带上一些刚煮好的、作为样品的干净木棍,领着卫国朝刘海中的地盘走去。
废品站里依旧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烂”,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
刘海中大爷正靠在他的破躺椅上,眯着眼打盹,脚边放着他那个形影不离的酒瓶子。
“刘大爷?”林向阳轻声叫道。
刘海中睁开惺忪的醉眼,瞥见是林向阳,打了个酒嗝:“唔……是向阳小子啊……又淘换啥好东西?今儿个可没啥新玩意儿……”
“大爷,今天不来淘东西,是想跟您谈笔生意。”
林向阳笑着,将手里那捆干净的木棍递过去。
“生意?”
刘海中狐疑地坐起身,接过木棍,翻来覆去地看,“这……这不是冰棍棍子吗?这玩意儿能做什么生意?烧火都嫌不禁烧!”
“对,就是冰棍棍。”
林向阳解释道,“大爷,您这废品站,每天收来的东西里,这种被扔掉的小木棍应该不少吧?我想跟您这儿长期收这个,您看怎么样?”
“啥?你要收这破烂玩意儿?”
刘海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醉意都醒了几分,他把木棍扔回给林向阳,连连摆手: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拿我老头子寻开心!这玩意儿谁要啊?白送都没人要!占地方!我都是攒多了直接当柴火捅炉子的!收?我收上来卖给你?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人能看到这“无用垃圾”背后的价值。
“大爷,我是认真的。”
林向阳态度诚恳,“您看,您反正也是要处理掉的。不如帮我留意着,让那些送废品来的人帮忙攒着点,我定期来收,按斤给您钱,怎么样?虽然便宜,但总比您当柴火烧值钱点吧?”
“按斤给钱?”
刘海中眯起眼睛,似乎在掂量这话的真假,但他随即还是摇头,“不成不成!这玩意儿轻飘飘的,得多少才有一斤?费那劲!还不够麻烦的!再说了,这脏了吧唧的东西,你要去干啥?别再惹出啥毛病来!”
显然,他嫌利润太低,看不上这点小钱,也怕担责任。
这时,跟在林向阳身后的卫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们都洗干净煮过了,一点都不脏!我们能用它赚钱!”
“赚钱?”
刘海中嗤笑一声,“用这玩意儿赚钱?小子,你梦没做醒吧?”
眼看谈判就要陷入僵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向阳,脑中灵光一闪,他拉过身边的晓梅,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
晓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只见晓梅从她那个从不离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用旧作业本纸订成的小本子和一小截铅笔头。
她蹲在地上,将本子垫在膝盖上,开始飞快地写写算算,小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斤新筷子,合作社卖……分钱,大概……根。”
“一斤冰棍棍,按大哥说的,可能……根左右,因为更轻。”
“如果从刘爷爷这里买,就算……分钱一斤……”
“清洗煮烫,用的碱和柴火,大概成本……分钱……”
“最后平均到每一根干净棍子的成本是……厘钱!”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向阳,声音清晰而肯定:
“大哥!算出来了!就算从刘爷爷这里花钱买脏的,我们自己清洗消毒,每一根干净棍子的成本,连半厘钱都不到!还不到买一根新筷子成本的二十分之一!”
这一连串快速而精准的计算,不仅林向阳听得明白,连醉醺醺的刘海中和大老粗卫国都听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刘海中,他张着嘴,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一脸认真拿着小本本的小姑娘,又看看地上那堆他眼里的“垃圾”,脑子里努力消化着“半厘钱”、“二十分之一”这些概念。
他忽然发现,这看似不起眼的小生意,经这小丫头一算,里面竟然真有那么点……门道?
林向阳心中暗赞晓梅给力,他趁热打铁,对刘海中说道:
“刘大爷,您听见了?这对您来说是麻烦,对我们来说,却是能省下大钱的关键。这样,您帮我们收,我们按……三分钱一斤跟您结算,怎么样?您几乎不用出力,就是帮忙说句话,攒点东西,就能白得三分钱一斤的外快。这比您卖很多废纸壳利润都高了。”
三分钱一斤!
刘海中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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