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凛冽,云海翻腾。
他时不时地就会探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碰触一下元神深处那道玄奥无比的鸿蒙紫气。
每碰一下,他都感觉自己离那至高无上的圣人大道又近了一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道兄,你看这鸿蒙紫气,真是玄妙无穷啊!”红云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毫无察觉,还在兴致勃勃地对镇元子分享着感悟。
镇元子身穿一袭土黄色道袍,面容清癯,神情却与红云的喜悦截然相反。
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断地扫视着四周的虚空,袖中的地书更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厚重气息,将两人牢牢护住。
“造化?红云,我看是催命符还差不多!”
镇元子没好气地传音道,“你难道没看见,紫霄宫里那些家伙看你的眼神?帝俊、太一、鲲鹏、冥河……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哎,道兄你多虑了。”红云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浑不在意,
“帝俊太一乃妖族天帝,自有气度。至于鲲鹏嘛……当年让座之事,或许让他有些不快,但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再者说,这圣位是道祖亲赐,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抢夺?”
镇元子看着自己这位天真到近乎愚蠢的老友,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的傻道兄啊!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也把这成圣的诱惑想得太简单了!
镇元子看着自己这位天真到近乎愚钝的老友,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这位老友,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把这弱肉强食的洪荒,想得太过美好了。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与人为善,便能收获满天下的善意。
却不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善意,都薄如蝉翼,不堪一击。
他现在只想尽快带着红云返回自己的万寿山五庄观,依靠地书大阵,或许还能保得一时周全。
“别说了,我们加快速度!”镇元子沉声道,拉着红云,化作一道流光,速度再次提升了几分。
红云虽然觉得镇元子有些小题大做,但出于对老友的信任,还是收起了喜悦的心情,专心赶路。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们前方,空间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蔽日,而是光线本身被一种无上伟力吞噬了!
一道撕裂天地的漆黑利爪,仿佛从另一个维度探出,无声无息,却带着冻结元神的极寒死气,直取红云的后心!
快!快到红云根本来不及反应!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石交击之声炸响!
一道玄黄色的厚重光幕在红云背后瞬间升起,堪堪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利爪在光幕上划出刺目的火花,留下五道深邃的爪痕。
镇元子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精血,显然仓促防御之下已然受创。
“镇元子,你的地书果然名不虚传。”一个阴冷怨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巨大的妖师宫殿虚影浮现,鲲鹏那双仿佛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红云。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龟壳能护他到几时!”
话音未落,另一侧,天地化为一片血色!
一条污秽腥臭的血河奔涌而来,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封死。冥河老祖脚踏业火红莲,手持元屠、阿鼻双剑,亿万阿修罗众在血海中嘶吼,那股冲天的杀气,让红云道心剧颤。
“红云,交出鸿蒙紫气。”冥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本座,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一个鲲鹏,一个冥河,洪荒之中最顶尖的两位准圣大能,竟然联手在此地伏击他!
他再天真,此刻也终于明白了镇元子的警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自己从未招惹过他们,甚至在紫霄宫还想过与他们交好,为何他们要如此对自己?就因为一道鸿蒙紫气?
“鲲鹏道友,冥河道友,有话好说!”红云还抱着一丝幻想,拱手道,“此乃道祖所赐,你我皆是玄门中人,何必……”
“闭嘴!”鲲鹏厉声打断了他,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这假惺惺的伪君子!若不是你,那蒲团本该是我的!那圣位,也本该是我的!你断我道途,今天,我就要让你神魂俱灭,以偿此恨!”
“杀!”
鲲鹏懒得再废话,他与冥河对视一眼,瞬间同时暴起!
鲲鹏化作遮天巨鹏,双爪如天钩,神通“北冥归墟”发动,要将整片空间连同镇元子的防御一同吞噬!
冥河更是干脆,元屠、阿鼻二剑化作两条斩破因果的血龙,绕开正面,从两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刺防御光幕的薄弱节点!
“欺人太甚!”
镇元子怒目圆睁,他将人参果树的虚影都祭了出来,与地书之力合二为一,玄黄光幕暴涨,硬生生扛住了两大准圣的联手一击!
“轰——!”
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下方的赤色山脉成片成片地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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