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堂闻言,眼睛一亮,摸着胡须沉吟道:“新点子?这倒是该琢磨琢磨。寻常酒楼开业,无非是请些乐师奏乐,派小厮撒些铜钱让街坊哄抢,虽热闹,却少了些新意。”
他看向陈睿,“你脑子活,可有什么想法?”
陈睿望着窗外飘落的槐花,忽然笑道:“要不,咱们搞个‘砸金罐’的彩头?”
“砸金罐?”张正堂来了兴致,“怎么个砸法?”
“开业当天,在门口摆上几十个金罐,罐子上刷上金漆,里面塞着卷好的彩纸,写着不同的奖品。”陈睿比划着,“客人只要进店消费,不论多少,都能领个小锤子砸一个蛋。彩纸上有‘免单券’‘下次消费八折’‘下次消费七折’,还有‘赠招牌菜一份’,最差也是‘送槐花糕一块’,保准人人有份,热闹又吉利!”
“妙啊!”张正堂一拍大腿,“这法子既新鲜,又能勾着人来凑热闹!金罐子好弄吗?要不要找银匠打造?”
“不用真金,”陈睿笑着摆手,“去买一批小圆陶罐子,外面刷层金漆,看着金灿灿的就行,省钱又体面。保证砸开时‘咔嚓’一声脆响,碎片里滚出红黄绿的彩纸,比撒铜钱更有盼头!”
“就这么办!”张正堂乐呵呵地喊,“萧丰,你多备些小份的槐花糕,蛋里的‘安慰奖’就用这个,甜丝丝的,客人拿在手里也高兴!”
萧丰在灶前应着:“老爷放心!我这就多蒸几笼,保证个个暄软香甜!”
陈睿补充道:“再让伙计们提前三天就去街坊邻里那透信,说开业当天砸金罐,最大的奖是‘指定套餐全年免费吃十次’,保管把半条街的人都引过来。对了,金罐旁摆张木桌,让说书先生守着,砸出大奖就敲醒木喊一声,更能聚人气。”
“对对对,”张正堂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多订点金蛋,以后重大节日还可以做这个活动,再找块红绸子围着,看着就喜庆。”
“再做些带编号的小木牌,客人砸出大奖就发一块登记,往后凭牌来吃饭,多送碟酱菜,让他们常来。”
张正堂望着陈睿,“对了,初六那天,要不要请些官员来撑场面?我大哥认识的人不少,要是请他们来坐坐,面上也好看些。”
陈睿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咱们这酒楼不能只做官员生意,砸金罐图的就是个热闹亲民,若是请太多官员,反倒让街坊觉得生分。太子殿下肯来,已是天大的面子,足够了。”
张正堂点头称是:“你说得在理。咱们就踏踏实实做买卖,靠金罐的彩头聚人气,靠味道留客人,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两天,味真楼上下都忙着做开业前的准备。
萧丰在后厨反复调试新菜,油焖笋的酱汁熬得浓稠发亮,糟熘鱼片的酒糟香飘出半条街;伙计们把几十个金罐刷得金灿灿的,摆在门口的木架上,用红绸围着,阳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时间过得真快。
初六清晨,天刚蒙蒙亮,味真楼门口就热闹起来。
辰时刚到,太子李承乾的车驾就到了。
他依旧穿着便服,身后跟着两个内侍,手里提着个食盒。
“小先生,张伯父,”他笑着走进来,“我带了些东宫的点心,刚听外面吆喝砸金蛋,倒是新鲜,我也来凑个热闹?”
陈睿连忙迎上去:“殿下能来,就是最好的彩头。快请,这第一个金蛋,就请殿下开砸吧!”
李承乾拿起木锤,选了个最大的金蛋,笑着扬了扬手:“那我就沾沾喜气了!”一锤下去,“咔嚓”一声,金罐裂开,滚出张红绸纸。
说书先生眼疾手快捡起,高声念道:“恭喜太子殿下!中了‘赠招牌菜三份’!”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掌声雷动。
李承乾笑着把纸递给陈睿:“看来本宫手气不错,可得再好好尝尝萧师傅的手艺。”
路过的行人看见味真楼外,一张大红纸上写着金灿灿的几行字:“美食新定义,烟火入寻常。进店砸金蛋,好运落满堂。本店新出炒菜,开业酬宾!”
“这‘烟火入寻常’写得好啊!”一个摇着蒲扇的老者驻足念叨。
“寻常百姓吃的,才是真滋味。”
他身后的后生踮脚望着红纸上的字,又瞟了眼门口堆成小山的金蛋罐碎片,拉着老者就往店里钻:“爹,咱也进去尝尝,说不定能砸个大奖!”
刚进巷口的货郎听见动静,挑着担子就拐了过来。
他放下担子擦着汗,盯着红纸嘿嘿笑:“前儿听街坊说这酒楼要开,没想到还弄这么多新鲜花样。”
说着摸出几文钱,“给我来碗荠菜豆腐羹,我也凑个热闹砸个罐子!”
几个穿着青衫的书生,望着红纸上的字若有所思。
其中一人对同行的友人笑道:“‘烟火入寻常’,这七个字倒有几分意思。不如咱们也进去坐坐,品品这寻常烟火里的滋味?”
不多时,原本就热闹的店门口更挤了。有人指着红纸念给不识字的孩童听,有人对着金罐残骸啧啧称奇,还有人举着刚砸中的彩纸跟街坊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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