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庄公堂之上,阿厮准库勒冷笑一声,全然无视赫连阿骨那双仿猩红如血的双眼。
然后便开口说道:“赫连阿骨,且容我暂且按下你扰乱公堂之罪不究,我们继续审案。”
这时,阿厮准库勒缓缓伸手,将那檀木盒打开了来,瞬间那盒中凛香的香气,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他微微眯起双眼,对着赫连阿骨质问道:“这盒中所装的凛香,你究竟从何得来?”
赫连阿骨满脸倨傲,猛地将头高高昂起,那紧闭的双唇仿佛在宣示着他的抗拒,对阿厮准库勒的质问充耳不闻,一副绝不配合的模样。
阿厮准库勒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不愿说也无妨。来人,带赫连阿骨府中内侍石盏入堂!”
片刻后,石盏脚步匆匆,小心翼翼地走进堂内,“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阿厮准库勒磕了一个头。
接着他微颤地说道:“奴婢名叫石盏,乃赫连阿骨院内的四等内侍。”
阿厮准库勒微微点头,温和地问道:“好,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凛香此物?”
石盏连忙再次磕头,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答道:“奴婢知道,这凛香是赫连阿骨托人从沁勒部落弄来的。”
阿厮准库勒追问道:“那你可知他为何要大费周章从沁勒部落弄来这凛香?”
石盏又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回禀大人,此事还是阿迭大人告知奴婢的。
阿迭大人是赫连阿骨的一等内侍,他曾告诉奴婢,这凛香极为难得,是从遥远的沁勒部落费尽周折运来的。
只因府中夏日时节蚊虫繁多,赫连阿骨嫌弃宫中分发的香毫无效果,这才让他母亲的母族那边送来了此香。
而且阿迭大人也特意叮嘱过奴婢,这凛香带有三分毒性,使用时切不可过量,一次只能用一小指甲盖的量。”
阿厮准库勒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你口中的阿迭可曾告知你,若是这凛香用量过大,会有何后果?”
石盏急忙答道:“回大人,阿迭大人说过,这凛香若是用多了,极易使人致幻中毒。”
阿厮准库勒听罢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石盏,若是这凛香燃尽之后所剩的灰,你能辨别出来吗?”
石盏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答道:“能!
这凛香一直都是奴婢负责照料使用的,因此哪怕它化成了灰,奴婢也绝对能够识得。”
阿厮准库勒轻轻挥了挥手,衙役们立刻会意,将从案发大殿收集而来的香灰恭恭敬敬地放置在石盏的面前。
石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袋中的香灰倒出些许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捻了捻,感受着香灰的质地,接着又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仔细辨别着那熟悉的气味。
片刻后,她抬起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回禀大人,这便是凛香烧尽之后所留下的灰。”
阿厮准库勒紧紧的盯着石盏,严肃地问道:“石盏,你可敢对长生天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
石盏毫不犹豫地举起三根手指,神情庄严肃穆,声音坚定地说道:“我石盏在此对长生天发誓,这确确实实就是凛香的香灰。
若我有半句虚言,甘愿被长生天打入畜生道,万世不得翻身!”
阿厮准库勒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石盏退下。
随后,他将目光缓缓转向赫连阿骨,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问道:“赫连阿骨,关于这凛香,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赫连阿骨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的大声嚷道:“是我的又能怎样?
我迦叶国可曾有哪条规定说不能使用凛香?!
少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来算计本王!”
阿厮准库勒微微摇头,对着衙役吩咐道:“去,请大巫医上堂。”
不多时,大巫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堂内,先是对着在场的所有官员恭敬地行了一礼,那姿态尽显谦卑。
阿厮准库勒微微颔首,开口问道:“大巫医,请问大王是否使用过禁祝之药?”
大巫医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答道:“是的大人,那日正是我为大王取的禁祝之药。”
“那,再请问大巫医,大王身体一向康健,为何突然要使用禁祝之药呢?”
大巫医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回大人,大王的身子确实硬朗,只是近几个月来玩乐无度,导致身体有些许疲乏。
其实只需让大王修身养性数月,便可恢复如初。
可那日,赫连阿骨听了臣的诊脉结果后,便向大王提议,让大王尝试泡一泡禁祝之药,说不定就能迅速容光焕发。”
阿厮准库勒眉头微皱,继续问道:“那你便轻易同意了?”
大巫医连忙解释道:“回大人,这禁祝之药偶尔使用一两次并无大碍,只要不连续使用,药效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那请问大巫医,近段时间内,是否还有其他人获得过禁祝之药呢?”
大巫医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并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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