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将头倚在赫连望卿宽阔而温暖的肩上,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令人安心。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我静静聆听着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出那段尘封的往事。
“纥奚羽儿,乃是丘穆陵王的十六公主。
她的生母,不过是王府中一位夫人的洗脚婢。
命运总是如此弄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丘穆陵王醉酒后神志不清,意外宠幸了这位卑微的洗脚婢,而后她便有了身孕。
或许是出于对血脉的一丝怜悯,又或许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丘穆陵王在她生下羽儿后,给了她一个良人的位份。
然而,这看似提升的位份,却成了她母亲噩梦的开端。
只因伺候了丘穆陵王,她便遭到了那位夫人的深深记恨。
曾经做洗脚婢时,虽然辛苦,却也没有这般明枪暗箭。
如今,成了良人,却如同置身于豺狼虎豹环伺的境地,日子过得甚至还不如从前做洗脚婢的时候那般安稳。
幼年的羽儿,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成长。
她如同墙角无人问津的小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因为母亲身份低微,她常常成为姊妹们欺压的对象。
那些所谓的公主们,仗着自己生母的地位,肆意践踏羽儿的尊严,而羽儿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无奈与哀伤。
直到那一天,她遇见了十一王子纥奚比能。
纥奚比能的母亲身份同样不高,不过好在生下了王子,被封为了容华。
这使得他与羽儿之间,仿佛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说起他们的相遇,那是羽儿生命中的一次生死劫难。”
正当赫连望卿娓娓道来之时,一阵刺痛突然袭来,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一个面容姣好却眼神凶狠的妙龄少女,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你这个下贱婢子生的孽种,也配与我们称姊妹?”
少女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站在她左侧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居然还敢推七姊姊,你真是不要脸!七姊姊,不如,我们将她推进湖中可好?”
右侧的少女也跟着附和,尖声说道:“就是,七姊姊,我们把她推下去吧!”
而被她们称为七姊姊的少女,用精美的绢帕轻轻挡了挡自己的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悠悠然的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不过就是推搡了一下而已,不打紧的。
再说了,她虽母亲身份低微,可还是我们的姊妹,姊妹之间还是不要相互为难的好。”
“七姊姊,你就是太善良了,这孽种都欺负到姊姊头上来了,姊姊都还护着她。”
七姊姊微微颔首轻声道:“好了,妹妹们,我们走吧。这天寒地冻的,母亲还在等我们过去呢!”
“啊!七姊姊,我的绢帕丢了,你和九姊姊先去吧。”
“对,七姊姊与九姊姊先去,我陪十四妹妹去寻她的绢帕。”
七姊姊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那你们二人早去早回,可别冻坏了。”
“七姊姊放心吧!我与十一姊姊寻一寻就回。”
待她们口中的七姊姊与九姊姊的身影渐渐走远,那两位少女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她们面向我,脸上露出阴毒的冷笑。
“你这孽种,居然敢反抗,还敢推七姊姊。
七姊姊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可我们不是七姊姊。
嬷嬷们过来,将她推下去!”
四个身形粗壮的嬷嬷缓缓走了上来,她们如同鹰爪一般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和腿。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感觉自己被无情地丢入了那冰冷刺骨的莲池之中。
“啊!好冷!”
我猛地睁开双眼,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出来。
原本弥漫在身体周围的寒意,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件厚厚的斗篷,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甚至让我觉得有些燥热。我赶忙将斗篷推开,大口地喘着粗气。
“婉儿,你醒了?”
赫连望卿那充满担忧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我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疑惑地问道:“望卿,我这是怎么了?”
“婉儿,你刚才睡着了,没过一会便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我往你身体里输送内力都不管用,只有将斗篷都给你盖上,用我的身体给你取暖。
所以,你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凭借以往的经验,我知道这或许并非普通的梦境,而是因为赫连望卿讲述的故事,勾起了我上上世的记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
她们口中的七姊姊,想必便是羽儿母亲的前主子所生的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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